整个人没晃过神,失魂的跌回驾驶位。
她迅速直起身,一个兔掌软绵绵的扇过去。
去你丫的神经病!
装纯装乖一整晚,这会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说完也不等他给回应,她光速整理口罩,晃着笨呆的玩偶服,转身一头扎进大雨倾盆的黑夜。
毛茸茸的白色人影被倾注的雨水逐渐吞没,直到消失无影。
回过神的姜宁动了动被咬疼的肩膀,扯开衣服看了眼,清晰可见的牙印,还在往外渗血,怕是用了吃奶的劲。
他摸了根烟咬在嘴里,侧头点烟时,扯唇笑了声。
兔子急了。
真会咬人。
北岛市最有名的大学,自下午三点起,校门口全是接送的各类豪车。
离校门50米的街边,一辆黑色悍马停靠在树下,驾驶座的黑发少年穿着明亮的橙色卫衣。
他眯眼小歇,副驾驶上那只蹦跳的小兔子奋力越过障碍,迈着小短腿扑到他掌心,他似感觉到它的存在,摸它毛绒绒的耳朵,温柔的展露笑颜。
昱哥!
副驾驶位忽地被人拉开,一个理干净平头,穿着朴素的男生笑眯眯的出场。
姜宁昱睡梦中被吵醒,缓慢睁眼,烦躁的想骂人,吵什么,老子不聋。
他被凶习惯了,好脾气的憨笑,一屁股坐上副驾驶,顺手合上车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听你说要来接我,我整的上课都没心情,晚上吃啥我都想好了,江南楼,香酥乳鸽,妈的,那味道绝了。
姜宁昱启动车,淡然的瞥他一眼,你家闹饥荒么?饿了八百年才放出来?
他说话永远都是阴阳怪气膈应人,怼人时从不手软。
唐潜跟他兄弟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他面冷内热的傲娇做派,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同他计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不就是以前当过特种兵嘛,天天把我当他兵训练,非要搞什么军事化训练,零花钱少得可怜就算了,还要求我不准逃课,缺一堂就打断我一条腿,我他妈真的要被他练废了。
姜宁昱跟他一起长大,自然对他家的事了如指掌。
他回想起唐潜18岁生日那天,大手一挥,在北岛市最奢华的酒吧搞了个生日趴。
刚过夜里12点,唐潜的爸直接喊了一车兵跑来搞突击检查,酒吧大灯亮起,唐潜喝得醉醺醺瘫在沙发上,身边围了一圈衣着暴露的女人,他到现在还记得唐潜爸那张阴森可怕的脸,满眼的恨铁不成钢,后来直接差两兵将人抬出去扔在马路边。
行,今晚我请,吃什么都成。
唐潜投以感动的泪眼,哽咽着说:还是昱哥最有人性。
人性?
姜宁昱顺手将怀中的兔子扔给他,恶声道:我天生缺这玩意。
唐潜一想到他疯起来折磨人的手段,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低头看着软糯的小兔子,好奇的问:这兔子长不大吗?我两年前见到时就这么大。
你见到的这只,是它重孙的重孙。
...
唐潜想到被一堆兔子包围,心底一阵恶寒,...之前那只被你做成麻辣兔肉了?
他斜眼淡淡的扫过去,无声的压迫。
唐潜不敢接他的死亡凝视,自然的转移换题,蒋焯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
谈及此人,他嘴角勾起愉悦的笑,下月初。
唐潜暗戳戳的搓手,笑容满面,眼底全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你说我人生多美妙,有个疯人院出来的你,再加个心狠手辣的小蒋爷,北岛市我还不横着走?
姜宁昱冷冷一笑,轻咬字音,疯人院?
...
唐潜认怂第一名,装模做样的朝嘴上猛拍两下,我自觉掌嘴。
他习惯了这家伙的油腔滑调,懒得搭理他,一脚油门下去,刚起个速,唐潜就在旁边急吼吼的鸡叫,没烟了没烟了,麻烦老板路边停下。
等他停稳车,唐潜飞奔跑向路边的便利店。
姜宁昱万般无聊,揪过兔子耳朵放在自己腿上,刚撸了几下,就见街那头冲过来一个娇俏的身影迅速窜过车头玻璃。
她穿着利落的深咖色长风衣,微卷长发高高扎成马尾,侧脸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他直起身,眉间微皱,肩膀处还未消退的牙印隐隐泛疼。
隔着车窗,他看见小女人推开便利店的门,怒气冲冲的揪住正在买单的中年男人,不由分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男人没反抗,眼镜打烂,脸上挂了彩,狼狈不堪的逃出便利店,女人不依不饶的追出来,被身后穿便利店制服的圆脸姑娘死命拉住,硬扯回便利店里。
没过多久,看戏看到饱的唐潜返回车上,一脸大写加粗的震撼。
我操,夏晚学姐果然名不虚传的狠,真他妈的刺激。
姜宁昱呼吸轻颤,不动声色的看他,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