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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死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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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生,你嘅摩易泰比起八年前更精進啦。」蘇帕查十分享受這場酣戰,為之誇嘆。

    雷耀揚耐著性子看完蘇帕查的表演,內心迫不及待想要見證比賽結果,他去請蘇帕查時,就已關照過,無論對手是誰,只需下死手。

    蘇帕查先是驚訝,然後微笑點頭,對手若是陳生更合他意。

    烏鴉鬼眉壓低,唇角勾起:「蘇帕查師傅,你都無令我失望。」

    細佬們忘了鼓掌忘了歡呼,多數人呆若木雞地站著,喃喃自語。

    下山虎閉起雙眼,合掌低眉,仿佛一尊威嚴凜然的挺拔雕像,在眾人眼裏,此刻的他是無可匹敵的黑虎戰神。

    「邊個話我淆底?」阿羽仰頭頑強地看著他,可是墜脹的神經痛難以克製,蒼白的嘴唇不住翕動,她故作輕松站起身,走了兩步就險些不自覺蹲下。

    籠內戰況勢均力敵,過招眼花繚亂,在場所有細佬何時見過這般勁猛的互搏,看得眼睛發直嘴巴張大,拳腳的碰撞憾動在場所有人寸寸感官。

    「唔好意思蘇帕查師傅,你今日原本嘅對手上唔到場,我嚟頂佢嘅話,你覺得點?」

    他沒有回答阿羽,只是註視著她難受的樣子:「呵,我都唔記得咗,小拳王你都係個女仔嚟?。」

    蘇帕查暈過去後,烏鴉不再出手追擊。

    鞭腿接連貫出,蘇帕查右腳發力擡高,一腳野馬蹬地向下暴踩,對手側體閃開,蠻力之大震得腳下揚起微塵;烏鴉出肘上挑,還以有力的正面蹬踹,復又接下蘇帕查的橫掃中段踢,一記右肘回砍直擊敵鼻,蘇帕查硬是不慫,夾住烏鴉手臂側身兩段轉戰龍門,抱架空隙時,能看到雙方臉上皆已掛彩。

    他沒等回應就走出門,阿羽差不多無法直立了,她捂住腹部臥倒在休息室的長凳上,疼得神誌遊離。陳天雄,三兩句就讓自己違背意誌,甘願軟弱了呢...困意湧來,長長的睫毛帶著眼皮逐步合起,沈沈地昏睡了過去。

    烏鴉身著黑虎披風和格鬥短褲,立於蘇帕查對面。

    「烏鴉,你仲係咁野,係我睇小你啦。」

    雷耀揚來到烏鴉身邊,又一次針鋒相對。

    時隔八年,老對手再度相見,都不是楞頭青澀的後生仔了,各自為戰不再是好勇鬥狠,而是升華成別的意義,那才是屬於男人的浪漫。

    一把扯掉戰袍,烏鴉展現出通體強橫的肌肉,雙目如炬氣場大開,煥發王者雄風。

  阿羽不說話,他本以為小拳王還在無謂地死倔,卻發現她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淌下額頭。

    男人舒展眉頭露出笑意,突現一縷溫柔,轉瞬即逝。

    他們真正見識了老大所向披靡的八臂神拳。

    聽到這話阿羽有點吃驚,利字當頭的烏鴉也會放棄利益?

    「唔使你擔心,去唞下啦。」

    飛膝起勢,平肘招架,蘇帕查直勾連打,烏鴉反蓋控壓,穩健紮實的三宮步沖刺急退,交錯巡回,肢體旋擰發力,拉扯閃躲,頃刻間兩者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烏鴉捏住她手臂:「喂,我保你大啦,你上唔到就唔好死撐,區區三百萬啫,我唔在乎。」

    蘇帕查脫去戰袍,頭戴蒙坤,臂系巴加,胸前掛一枚坤平牌祈禱無往不勝,在沒有戰樂的情況下,他跳起了拜師拳舞,虔敬又莊嚴。

    賽時到點,拳館的細佬們與雷耀揚等一票人用稱奇的眼光,跟隨來人的移動至八角籠。

    這種事實在羞於啟齒,她擼了擼冷汗問他:「咁場拳賽點啊?由得蘇帕查喺度等?」

    「哼,反正都係黑虎嘅人,同我打都唔算係犯規啊?想生死自負,你可以慳返啖氣啦,唔好意思嘥咗你啲

    整套儀式簡單而不失隆重,足以說明蘇帕查對摩易泰的熱忱。

    瞟了眼籠外,雷耀揚臉色極其難看,抽煙的動作如定格般,死死盯住他。

    「咁你在乎D乜?」她不明白為何抱著期待這樣問他。

    烏鴉眉頭鎖起:「你咁驚青做乜?蘇帕查嚇到你咁嘅樣?」

    兩人合掌行禮,蘇帕查邁出右腿弓步,手肘舉起形成夾角,做出建通天道,烏鴉前後腿分開站立,雙臂上擡雕頜,戰鬥正式打響。

    蘇帕查帶來的班底匆忙入籠進行查看,烏鴉穿上戰袍,吩咐幾個細佬去幫忙,將他擡到休息室處理。

    一聲暴喝,蘇帕查兩腿蓄力淩空而起,曲腿舍身踢向對方,烏鴉單臂撐地翻身避開,待其落地,他沖過去刺拳佯攻,穩住下盤,奮力鐵掃蘇帕查脛骨,失去重心的對手摔落不過兩秒,疾速起身空中側轉腿擊,他靠近烏鴉箍腰抱摔,烏鴉腹部凝緊,順勢向上整個轉體一圈踏住地面,提膝封阻將蘇帕查撐開,後撤回沖手臂橫擡,打出銳不可擋的山羊頂角,對手中招身體向後搖晃,他一躍而起神猴騰空,膝蓋頂住蘇帕查肋骨,手部化成刀刃,以雷霆萬鈞之力向對手腦袋橫劈過去,蘇帕查顳骨受到重創,眼前一黑,倒地後再起不能。

    「無問題,我好想同陳生你再打一次,呢個係我嘅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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