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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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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羽自嘲地笑笑:「夠好運啫。」

    「其實你可以考慮跟下我幫我做嘢。」

    向坤上了年紀,被人打了還無端推倒,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朗青沉默很久,說道:「我一早就應該估到佢有呢一着,福生內部只有佢唔妥我。不過做得古惑仔都預咗會有呢一日?啦。」

    「嗰隻死豬嚴重昏迷,瞓咗喺ICU同個廢人無分別,你定啦,我會攪掂佢,保證福生唔會有人嚟搵你麻煩。」

    朗青掏出煙點燃,抽了兩口:「咪話我無提醒你,要諗清楚,做古惑仔就容易,想返轉頭重新做人就好難嘅。」

    朗青說得很誠懇,語氣很溫和,阿羽逐漸放松很多,慢慢卸下了戒備。

    「冇嘅,我朗青從嚟都唔會強人所難,你講嘢我都信?。」

    「原來係咁?~我都奇怪呢隻豬呢期做乜摵起條筋對拳擊有興趣,上次喺葵青擺酒嗰陣仲問我攞人添。」

    「哦?咁算唔算過面?」

親自過嚟搵你。」

    「你意思係...?」

    朗青還不知道,那是肥佬田和雷龍提前串通好,在圍村悄悄布置了相當多的援手,致使他險些成為刀下鬼,這場沖突鬧得很大,把O記都引了過來,而天意弄人,雷龍作為一屆黑道大佬和港視影星,不久之後卻在旺角街頭被幾個小劫匪當場劈死,娛記周刊講此事大肆報導,後續便不了了之。

    阿羽這才紅着臉說出:「多謝。」

    她考慮了會兒,索性將當天拳賽的人肉沙包交易全盤托出,讓朗青明白了肥佬田和東星暗通曲款的事實。

    阿羽把來龍去脈一清二楚地告知了他。

    沒多久,2名阿Sir出現,因為鬧事者已開溜,他們例行公事地做了筆錄,提議先將傷者送往醫院。

    朗青看她的狀態防備謹慎,差細佬買了杯咖啡給她,阿羽向來喝不慣這種飲料,一直捧在手裏摩挲。

    客人們幫忙撥通了999,阿羽無暇問清緣由,只好先把向坤攙到椅子上坐下,焦急地等待警察。

    阿羽沒有接話,只是問:「田壽輝而家點樣嘞?」

    「沛姨唔好喊啦,坤叔佢冇事嘅。係啦,呢班人喺度做乜?收陀地啊?」

    沛姨和向坤是多年的相識,還對向坤有意思,阿羽也知道她心系向坤,拉着她不停寬慰。

    離開時,朗青叫住她:「如果有嘢需要幫手,你可以嚟九龍灣搵我。」

    好在向坤並無大礙,只是手臂被碎片劃開了口子,臉上挨了一拳,醫生做了些措施後,開了些藥給他,阿羽執意要讓向坤在醫院裏休息觀察,店鋪那邊只能暫時先歇業了。

    說得他好奇起來,想起了水蕉那次鬼門關的惡戰經歷:「我嘅傷?你好了解嗰單嘢咩?」

    碎杯碟和玻璃渣子到處都是,桌椅東倒西歪,粘着還未吃完的食物,門口大煮鍋被倒翻在旁,魚蛋全灑了,向坤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鼻子汨汨冒血,在餐廳幫忙的沛姨和幾個好心的客人正試圖扶他站起來。

    「...先頭我都以為佢哋只係班爛仔嚟?,後尾佢哋話乜嘢「你哋屋企嗰條八婆要匿到幾時」、「

    他告訴阿羽,前天有人將被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肥佬田裝在麻袋裏,扔到了福生在市郊的堂口大門外,一頭霧水的坐館找到他來弄清此事,他帶人前往肥佬田的舞廳卻發現生意都沒營業,場子裏只有僥幸被烏鴉放過的細佬支支吾吾說了個大概,提到了有關黑虎地極賽和阿羽的字眼,他才找了過來。

    病房外,沛姨還未從砸店事件中緩過來,她小聲啜泣不止,說剛開市沒多久,店裏就來了6、7個古惑仔青年,進門只點了些魚蛋,拿到手先是不付賬,二話不說就趕客人摔東西,向坤攔不住他們,上前討要說法,對方不由分說對他動起手,嘴裏還不三不四說些沒教養的話。

    「嗯,算係啦...」

    阿羽婉拒道:「我響福生就係個四九嚟?,唔想再撈到成個古惑仔咁,你肯信我今日講嘅嘢我都已經好感激啦。」

    快到店鋪的時候,阿羽聽見前方聲音嘈雜,有人群聚集在店門口,她心生不詳,疾速奔跑過去,眼前的場面讓她氣血直沖頭頂。

    「你知唔知你身上嘅傷係點嚟??」阿羽主動問他。

    朗青萬幸自己當初拒絕了肥佬田,不然卷入這場是非,那很可能就是兩個社團的矛盾了。

    阿羽箭步衝上前,托扶向坤,心疼又心急地問:「坤叔,點吖!?你有冇事啊?!」

    「舊年喺水蕉圍村」阿羽瞄了瞄他的手臂:「你有冇諗過雷龍嘅人點解咁多,仲嚟得咁快?」

    朗青的座駕是一輛樸素的Toyota,車後排只有他們兩人坐着,由於鮮少與異性單獨相處,何況對方還是個挺帥的男人,阿羽靦腆地低着頭。

    阿羽曾在為數不多的大場合見過他兩回,朗青的人品名聲在外,她的直覺也相信對方應當不會太為難。

    下車前,他問阿羽:「龍小姐,你點解偏偏要跟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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