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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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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跟个书呆子一般见识呢?他的脑子读书都读迂了。听我杨行愍一句劝,我们千辛万苦去朔方戍边,好不容易熬过两年,眼看着回庐州老家了,爹妈老婆孩子都盼着呢,你这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获罪受罚犯不上啊。算了,也许他就是个私生子,你可能是杵到人家肺门子上啦。”此人在这伙士卒中最为抢眼,剑眉虎目,长着一部又长又硬的钢髯,虎背熊腰结实有力,身边依着根铁杆大旗。

    “哼!行愍说的对,不与他一般见识,八成就是张裼胡搞出来的呢。看这家伙一付穷酸相,这是落榜了心情不顺呀。”队正听手下人说的在理,重新收起武器,狠狠地瞪了那个书生几眼。

    那书生却无所畏惧地注视他们,昂首挺胸还吟起诗来,“说话要积德!私生子怎么就有辱家门啦?男儿出门志,不独为谋身。挺大的人了,不光要当差挣钱养家糊口,更要学着做人。你呀,粗人,粗俗,粗鲁,什么品行?什么素质?”

    “你说对啦,我就是个粗人。你细,你好?瞅你那落魄的德性!心眼比麦芒还小,再去赶考还得落榜,穷酸。”队正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赶考!就是八抬大轿来请我,我还不稀得去了呢,呃,就这么气人,我气死你。你不必为我担心啦,我意已决再不淌这汪浑水了,不考啦!从此归隐山林修身养性,金榜题名就能说明你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了吗?”

    他踌躇满志地又吟起诗来,“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离家这么长时间,家中媳妇、我那小嫂子自己个在家,你这做丈夫的也放心的下?”

    “都少说两句吧,越说越不像话,还是读书人呢,俺们还是唠唠惧内的事吧。”老头子为双方打着圆场,缓和矛盾转移话题。

    “程东家,你在翻别人的小账啊?”从铺子外面走进位老者,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长了双白眉毛,“欢儿!嗯,这孩子又长高啦。”来人一边不见外地同桌坐下,一边用手爱抚着孩子的总角,一上一下地比量着。

    “马二爷,您来啦!”店小二点头呵腰地问候着,“今儿的掐什么?”

    白眉毛不紧不慢地回答他:“天凉了,还是掐热乎的吧,大林子,就来碗包面。”

    店小二拉着长声向后厨喊道:“得嘞,一碗热乎乎的包面!”随即有个女人在帘子后面脆快地回应着,“马上就好。”

    “马二爷,看你一天也没个笑模样,还在为天赐失踪的事儿发愁啊?古语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侄儿子会平安无事的。对啦,难道俺方才说的不妥呀?”老头子旧话重提反问着朋友,“俺们那位驸马节度使不黑怕老婆吗?襄阳城有句老话,眉毛恶黑怕堂客。你看前任的于琮、如今的李福,豆是眉粗压目,惧内的主儿。没有人比俺更懂相面啦,俺浮浮豆是个高手,俺也喜欢琢磨易经八卦,而且俺有这份天赋。咦,或许俺不该做生意,应该去做相士。”

    来人顿时愁云满面口打咳声,“是呗,渺无音讯啊,这孩子!好端端的去哪门子日本国呢,茫茫大海跟捞针一般,听逃回来的同船人讲,十有八九是遇难了。我五弟得到消息后是肝肠寸断,抑郁成疾,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天赐的事儿没敢告诉老干娘,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悲伤过度发生意外。老程啊,不是我埋怨你,你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莫在这儿标人了,你只晓得其表,找求不到内因实情。”

    白眉毛轻蔑地环视着好事的人们,见大家正在兴头上,都竖起耳朵等着他说下文,“都是些好听闲话的人儿啊,那广德公主贞德贤良,对驸马体贴入微,爱护备至,在大唐公主中是出类拔萃的。父皇宣宗驾崩后,她的同母哥哥当政,也就是先帝懿宗,其最宠爱的女儿同昌公主病逝,做父亲的伤心得失去了理智,要发泄,要报复。正好,同昌公主的驸马韦保衡为了洗脱自己,制造冤案陷害了很多人,于琮也被牵连其中,被贬到韶州做刺史。四公主主动向哥哥请求,要跟着驸马一起去赴任。一路之上,她担心丈夫被暗害,总是挡在于琮的身子前面,把他的衣带拴在自己的手腕上,手拉着手,不让他离开半步。甚至换上于琮的衣服,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替身,如履薄冰加着百倍的小心,总算平平安安到达任所。这怎么能说驸马是怕老婆呢?是因爱而怕,怕就是爱,爱也是怕。程东家,你这妻妾成群、爱不专一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凉面来了!”厨娘手里端着托盘,盛着两碗拌面从后屋出来,一碗放在玩筷子的小孩子面前,另一碗送到门边的桌子上,那里一声不响独自坐着个不大的男孩,大大方方的像个小老爷们。

    白眉毛并没有被两碗面打断话题,“老程啊,老话是祖宗千百年积累的经验,流传下来必定有其道理。不管是眉粗压目,还是鼻梁低矮,都是有情有义有担当之人,在场面上叱咤风云豪情万丈,正如怕老婆的鼻祖专诸说的,能屈服在一个女人手下的人,必能伸展在万夫之上。你说,专诸有万夫莫当之气,视死如归,能用鱼肠剑刺死吴王僚的主儿,他怕过谁?却听到妻子一声招呼,便立即回家,是怕老婆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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