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闲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到梁君末,心里依旧觉得不妥,虽然夺位只是梁君末为接近张达做样子,可他这个身份,难保不会有人放在心上。一旦有人带头借题发挥,他就是真的清白,也抵不过流言蜚语,百口莫辩。能把他摘出来,也未尝不可。
楚云闲摇头,有些话并不适合当着林墨和李玉寒的面问梁君末。
当年楚云征倾力相助的事太后也知晓,梁君末所为都是和她商量之后的决定。对太后而言,皇上是自己的儿子,梁家两兄弟也是她的儿子。血脉里流淌着同样的血,她还不会愚蠢到怀疑梁君末有造反的心。
“怎么了?”梁君末被楚云闲看的心颤,以为楚云闲对这个计划有异。
“逸之这话我可不爱听,你的家事不也是我的家事?你我之间还要分亲疏里外不成。”梁君末心里又酸又恼,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楚云闲看。他是一片赤诚,却总挨冷遇。楚云闲一次次和他客气,没有把他当家人看。
去四皇子身边保护他,不过身份上会有所改变。
成亲之后,和楚云闲夜夜相伴,在看梁君时和李玉寒的关系,梁君末没那么抵触。不管李玉寒当初是出于何种目的接近梁君时,这五年他的付出并不少,而且对梁君时好的没话说。梁君末不是傻子,看的出来梁君时也有那份意思,不过碍于自己的王爷身份,一直隐忍不发。
“过年你也来,我会让君时去请你。”梁君末说着,抬头对自己对面的李玉寒说一句。李玉寒一怔,诧异梁君末怎么转性了。梁君末挪开视线,不在言语。
“这是我的家事,怎可让你去。”楚云闲摇头,没有听出梁君末的玩笑之意。他还想着不连累梁君末,梁君末已经不高兴的皱眉。
当初坐进马车,嫁到戚国时,他并不奢望梁君末是真心以待。他们彼此阔别多年,再相逢不是花间明月小酒一壶,而是兵荒马乱,圣旨压身。戚国夜长且寒,梁君末用真心融化夜色,让他感觉到暖和。他无意识的越陷越深,回过头来已经不能抽身而退。本想着就这样和梁君末生活下去也不错,他会习惯这种清闲的日子,把自己的心思从遥远的战场上收回来。
比起担心梁君末造反,太后更忧心的是梁君末为了避嫌,会辞去职务,远离都城。就像王阳平的父亲,她的大哥一样,为了不让别人说太后娘家外戚专权,自请去做刺史远离都城,多年不归。人老了,过一天少一天,太后不求自己能看见他们子孙满堂,只盼望着三兄弟齐心协力,不生嫌隙。
楚云闲没说话,梁君末几人都在屋外等他,这会儿房间里只有他和林墨两个人。林墨的话说的中听,楚云闲回神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时候加快脚步,从这团漩涡里脱身。
楚云闲的担心委婉而不自知,梁君末一怔,反应过来自己最近被冷落的过于敏|感,情绪过激没听出来。楚云闲的好意,差点被自己误解。压下心里的思绪,梁君末坦白道:“不用担心,姨娘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瞒着她。”
谁料想梁君末未曾多言,导致张达这事突然跳出来,让他如鲠在喉,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异国他乡,寻一份归属比什么都难。
“我这里有欢喜便够了,你回去和君末好好聊聊,感情这事闷在心里,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今日林墨算看出来了,这些年楚云闲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以前更不爱说话,更不够坦诚。爱情就像雾里看花,不把云雾拨开,总会看错看恍惚,让自己都心生疑惑。
梁君末一愣,忽然轻笑出声,然后故作苦恼道:“你说的也是,我这要是走了,戚国可怎么办?要不逸之替我留守戚国,让我去帮大哥复仇。”
林墨看出楚云闲心中的顾虑,知道梁君末是误会了,解释道:“云闲是担心你。”
几人又聊了一些关于计划的事,等他们说完,林墨让欢喜布膳。席间大家聊了些家常,梁君末说今年人齐,过年要接林墨去府中,林墨想了想没有拒绝。李玉寒默默戳着自己碗里的狮子头,前世在煜王府有了四年安稳,今世却是孤身一人。听梁君末他们说家长里短,他心里觉得寂寞。
煜王府已经够扎眼,在和江湖第一势力结亲,到底会招来闲话。流言蜚语是最可怕的利刃,会切碎一切牢固的信任。梁君末在心里叹口气,只要他一日在朝堂,梁君时就一日不会接受李玉寒求亲。这样看来,还是自己耽误他两的亲事。
“你去南国,戚国怎么办?”楚云闲想了想,挑了个合适的问法。
楚云闲闻言,转头看着梁君末,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相干的念头:只是给楚云征复仇,梁君末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冒着谋逆的重罪也要帮他。要知道,一旦事情败露,极有可能引起两国纠纷。梁君末没有必要深陷其中,做他的亲王便好。
“我会试着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楚云闲心里泛起苦涩之意,他不是情场老手,很多时候都觉得无从
用过膳已经是傍晚,林墨有些精神不振,喝完药就上|床休息。楚云闲心疼他的身体,想留下来陪他,被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