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在喝茶的太后身旁的苏茉尔,轻轻地向她点点头表示礼数,而她却用略带精明眼神地来看我,像是已看穿了我。
“让皇后娘娘担心,是臣妾的不是。”我站起身子,脸上略带心疼地垂眸道:“皇后娘娘有些瘦了!”
在地上,愣着的秋妍扶起,“对不起,我回来了!”
从慈宁宫出来,我没有坐肩舆,而是说想走走,就让他们撤了,想到茜贵嫔茜语,要前往钟粹宫探望她时,却从秋妍口中听到一个坏消息,“茜贵嫔已殁,皇上
倒是荣惠的笑容,像是僵住了,随即看着我,轻声道:“皇贵妃,别来无恙。”
“皇贵妃可知,自从知道你掉入湖中担心得我吃不下睡不着的,恨不能我亲自去寻你。”说着,荣惠便红了眼,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应是早已感恩戴德地流出泪来了吧。
被收起来就好,我心中如此想着。
我又咳了几声后,便道:“是,皇额娘,儿臣告退!”说罢,我与秋妍后退几步,随即扶她手离开慈宁宫,只觉后面的四人各怀心事地瞧着我。
突觉气氛有些尴尬,我笑着将夏玲拉过来,介绍她们二人认识。
一番装扮罢,我便坐着肩舆来到慈宁宫,差人通报后,扶着秋妍手入殿,向孝庄太后请安,不料荣惠也在这儿,我一如从前,扯帕福了福身,柔声道:“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身边的苏茉尔与荣惠身边的丹儿向我福了福身。
“罢了,你刚回来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在我想要用自个儿的柔弱赌一把时,久未开口的皇太后发话了,让我回去歇息。
“免礼,赐座。”太后见到我很是欢喜,脸上都挂着浅笑。
“托皇后娘娘鸿福,一切皆安。”我垂眸,举止端庄而温婉,让人挑不出半根儿刺。
待我回过神儿来,送走韬塞,环顾四周,才发觉这殿中大部分的陈设都已然破碎,像是被人砸过,往内殿走去,发现我所放首饰的那个盒子,也被人砸得不像样儿,倒也没丢什么,就是福临送我那个怀表,额娘在我入宫前,送我那对镯子全都不见了,仿佛设想到什么,我在心中有些气愤,但还是温和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不用担心,夫人送姐姐的镯子,还有皇上送的那东西,我都给收起来了!”大概,秋妍已知我心中所想,便与我说了!
秋妍懵地看着我,片刻便抽泣起来,“你终于回来了,姐姐,你去哪儿了……”随即将我拥住,哽咽着哭起来,我闭上眼,流下一滴泪,道:“姐姐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对不起!”说罢,未等我跟秋妍发话,她便像逃似的匆匆离了去。
“禀皇贵妃,我们娘娘从知您被人劫出宫后,就吃不下睡不着的,奴婢求您,帮奴婢劝劝吧!”丹儿一口气说罢,朝着我跪下。
待我将秋妍安慰得差不多后才注意到旁边的采蝶,她脸上满是恐慌,张了张嘴未曾说出半句话,欲要离去时,被韬塞拦下,似板着脸,冷冷地道:“那拉贵人,请你跟秋妍姑娘道歉!”
“姐姐……”瞧着秋妍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到采蝶叫我,斜眼看去,她嘴唇紧抿着,似乎很是紧张地瞧了一眼韬塞,续而又复杂地看着我。
是的,我看懂了,她们怕我已然发觉她们所做的事,在试探我呢,这般着急,实则虚假得很,我暗自瞄了一眼太后,只见她神情复杂看着我们。
“回姐姐的话,是巴氏……”巴氏?转念一想,确实是她会干的事儿。
思索片刻,我缓缓起身,示意秋妍将丹儿扶起,自个儿福了福身,屈膝,柔声道:“让皇额娘与皇后娘娘担心,是臣妾的不是,所以,臣妾自愿禁足两个月,还请皇额娘与皇后娘娘恩准……咳……”我执着帕子在鼻前嗅了嗅便咳嗽起来,秋妍了然赶紧着急地走过我身旁,为我拍拍背。
待打理好承乾宫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我洗漱一番,随即差人服侍,换了一身符合我皇贵妃身份的宫服,这是身淡蓝彩绣并蒂莲织金锦对襟宫服,冬儿帮我梳了一个近日宫中新式的钿子头,感觉面色有些虚弱,便略施粉黛,淡扫眉,发间戴着一个比较淡雅的旗头,插着几支玉簪,左边簪上悬挂着两条淡蓝流苏,后面是步摇,我嫌太普通,于是便又在右边添了一支七宝珊瑚簪,拿着嫣红口脂,用指抹于薄唇,挑了三对耳坠子戴于耳垂,椭圆形的镂金串珠,温润而淡雅,大圆小圆互相融合,映得面如芙蓉,手腕上戴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玉镯,手指上还戴着护甲跟两枚戒指。
还未换衣服,吴良辅便带着之前侍奉过我的奴婢奴才们来到承乾宫,寒香除外的人都来了,气氛由方才的死气沉沉,瞬间变得生气勃勃,吴德海,陆绿,春竹,春桃,冬儿等人都回来了,随即,又瞧着几个小太监做起事儿来有干劲,我便一同留下了!。
“谢皇额娘。”我微微一笑,便走至皇后下首,缓缓坐着。
韬塞背着身,夏玲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我没有理采蝶,而是继续惯性地摸着秋妍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