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了。”是二娃的声音,我用力的摸了一下胸口的黑色珠子,已经不在我的脖子上了。我拼命的擦着眼睛,模模糊之中,我看到我的床边正站着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我认出了,是二娃。而另一个,肯定就是孙婆婆口中的血婴了。
“弟弟,是爸爸把我害死的,医生说我是健康的,可是爸爸给妈妈吃了药。”血婴的声音怪诡而又低哑。
我看着床边这个面目狰狞的小孩,在听到他们对话后,心里倒没有那样害怕了。“哥哥,和我一起走吧,来世,我们还当哥弟。”二娃轻轻的说完后,那个血婴突然跳到了我的眼前,本应天真无邪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那样空洞,却又全是恨意。瞬间我的四肢酸软下去,我看着血婴慢慢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小手,指甲在刹间变成了长长的黑色,嘲我的脸扑了过来。“哥哥不要啊。”二娃喊着也扑了过来。
意识恍惚,时光交错。一些黑白画面不断的在我面前闪过。床上,躺着一个即要临产的孕妇,一个男人在床边喂他喝猪血粥,喝着喝那个男人的面目模糊狰狞起来。床上的孕妇歇斯底里的看着自己的□,血,全是血。
“哥哥,去找奶奶,奶奶很爱我们的。”二娃的声音越来越小。婴儿的哭声渐近渐远的传来,“弟弟,我没有错,是爸爸是爸爸把我害死了。”他们的说话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用尽全身力量抬起头,看到床底下,血婴的手指插入到了二娃的胸口,那么多血从二娃的胸口涌了出来。血婴的表情痛苦,眼中全是泪水。
我怔住,看到血婴将二娃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哥哥,不要在继续伤害别人了。”二娃说完这几个字后,身体沉了下去,面如死灰,身体渐渐越缩越小,直到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珠子。血婴慢慢捡起地上的珠子,已是泣不成声。“弟弟,哥哥我没有错,真的没有错。是他害死我的。”血婴说着,将脸嘲向了我。我下床,走到他面前,血婴血泪模糊的脸上,除了悲伤就是绝望。“孩子,我知道命运对你的不公,听二娃的话,若有来世,你们当我的孩子好吗?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们的。”说着,我的泪水就这样滚落了下来。将血婴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现在对于这个血婴,我除了惜悯和疼爱外,恐惧感已荡然无存。
“可是,弟弟死了,若有来世灵魂也是不完美的,很有可能就在床上过他的一生。”血婴趴在我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爸爸都会好好爱你们。听话,等我和妈妈把你们从那个世界接过来好吗?”我感觉血婴在我怀里用力的点点头,这时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怀里的血婴居然不见了。
“哥,你没事吧,快醒醒啊!”睁开眼时,阿木正一脸着急的看着我,我四处看了一下,窗外夜色依旧,病房里一切如初,孙婆婆还是哪样坐着,只是林主任不见了。
“孙婆婆,我——”我还未把话说出来,孙婆婆就示意我她什么都明白了,“鸿鸣,一切都过去了,记住你对血婴说过的话,都是些可怜的孩子。”孙婆婆把珠子从我脖子上摘下来,“他还好吧?”孙婆婆重重叹息一下,“该让二娃好好安息了。”
“孙婆婆,林主任呢?”我小声的问。“擦伤了一点皮肉,不要紧的。”孙婆婆小声的说。“孙婆婆,林主任是让那个血婴伤着了吗?”孙婆婆给我掩了掩被角,“林主任的伤和血婴没有关系的,鬼节,是百鬼出没的日子,今天伤他的是个女的。”我的心徒然战粟了一下,“女的?”想起白天护士对我说的话中话,难道?“是啊,我和她聊过,她是个实习的护士,有一次在给病人扎针时,一连两针都没扎好,病人脾气不太好,骂了她几句。恰巧这个病人是林主任的一个要好朋友的同学,于是林主任找到了护士长,之后护士把她批评了一顿。她一时没想开,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跳楼自杀了。”我想我终于想起为什么会感觉那个护士眼熟了,因为在住院前报纸上曾报道过这则消息,上面还登了她的照片。“孙婆婆,我想我见过你说的那个护士,就在特护病房的时候,她还帮我换点滴!”说到这里,我浑身一抖。伤口便又隐隐作痛的厉害。“凡事都是一个因果,”孙婆婆淡淡的说,“人活着就是好啊,那有那么多想不开的。”孙婆婆说完后,我想我是明白了,原来那个老人最后一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我静静的看着浓重的夜色,心底是说不出的复杂。
五天后,办理出院手续时,才看到林主任。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看到我后苦涩一笑。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我嘲他微笑的点点头,是的,一切都过去了。
阿木帮我结完账后,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仿如梦一般。可是,心里总感觉哪里还有点怪,但又记不起究竟是哪里。算了,该忘的还是忘了吧。已然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第七部 鬼哭坟(上)
这是一个北方不知名的小镇,这里的人祖祖辈辈都靠耕种为生。镇子不大,一共200多户人家。
剑宁就是在这个镇子上从小长大的,他也是这么多年来,镇子上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虽然学校不是很好,但是,大学生,这三个字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