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溪,想来正是给你带来了那位大人的补偿。”
谢容与俯下身,紧盯着蒋万谦,“眼下事实已很明白了,在这场事端中,洗襟台的登台名额由朝中一名大人手中流出,岑雪明是他的下线,是岑雪明为那位大人选定的上溪,筹划了这场买卖。孙秦二人是岑雪明在买卖中控制上溪的傀儡,竹固山的耿常是鸟尽弓藏的工具,你是买名额的人。尔后洗襟台坍塌,你去东安问岑雪明讨要说法,岑雪明依照那位大人的意思,予你以补偿,可是不久之后,他却失踪了,为什么?
“因为如果本王是那位大人,下一个要杀的,就是岑雪明。买卖名额,包括竹固山的一切都是他筹划的,他知道的太多了,他知道本王是谁,更知道本王做了什么,如果杀了他,切断本王与你等的所有联系,余下人如你,如秦景山,只知他不知本王,本王便可以置身事外。这就是岑雪明失踪的原因。”
只是岑雪明未必是被灭口,上溪活着的知情人太多了,没有一个人看着是不行的,岑雪明做的最后一桩事是为上溪带来了李捕头,那位大人的另一只爪牙。自此以后,上溪这个地方,就换了李捕头做主,而岑雪明猜到自己的作用到此为止,不久后会被灭口,所以他被迫自行失踪,生死不明,再也不曾出现。
“五年前岑雪明失踪,而今孙谊年、秦景山也死了,连李捕头也不知踪迹,可是你为什么活得好好的?”谢容注视着蒋万谦,最后问。
蒋万谦颤声道:“王爷……想知道什么……”
“护身符。”谢容与言简意赅。
“什么……护身符?”
“五年前洗襟台塌,你去东安问岑雪明讨要说法。那位大人让岑雪明带给了你一份补偿,这是唯一一次能够直接与那位大人有接触的机会。且他给你的这份补偿,必然分量足够,足够到你能够以此保命,甚至以此威慑到他,否则你身负丧子之痛人财两空,何至于哑口数年没有半点怨恨?而今上溪风波再起,漩涡中人相继死于非命,你却活着,为什么?不正是因为你手里有一枚当年那位大人补偿给你的护身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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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青唯听祁铭说完,“蒋万谦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方留死后,他也不是一点怨恨没有,他去上溪找过岑雪明,岑雪明代替上峰,给了他一份补偿。这份补偿,因为与那位上峰有直接关系,成了蒋万谦手里的护身符,这也是为什么几年过去,那位上峰宁肯派李捕头盯着蒋万谦,也没有杀他灭口的原因。及至今年开春,我官……你们虞侯查到了上溪,这位上峰担心竹固山名额买卖的秘密泄露,想要将上溪活着的知情人都灭口,孙谊年早就不想活了,所以他拿自己的性命,跟蒋万谦做了交易,希望蒋万谦能用手里的护身符,保住自己的妻儿。
“至于孙谊年为何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易……诚意!”青唯斩钉截铁,“上峰想杀人灭口,死一个人,就少一个人知道秘密,上峰就更放心,孙谊年所以甘愿死了,把秘密带进坟墓,这份诚意加上原有的护身符,以此换得蒋万谦与妻儿更大生还的可能性。”
“少夫人聪慧。”祁铭道,“李氏与于是都是证人,并非嫌犯,尤其还带着两名小儿,玄鹰司照理是不该搜她们的贴身物件的,当然事急从权,想搜总有办法,只是虞侯说了,这个保命的‘护身符’可能是任何事物,一个物件,一封信,一个地方,甚至一句话,单凭搜也许搜不出,虞侯眼下已传审了蒋万谦,但虞侯并不怎么信他,希望能与少夫人双管齐下。”
青唯懂了。
正如谢容与所说,保命的护身符未必是物,可能是一个地方,一句话,所以单凭“搜”是不行的,得靠诱骗,靠诈术,她和余菡相熟,也识得李氏,最易取得她们的信任,诱诈的人选非她莫属。
青唯再往落霞院中看了一眼,见余菡仍旧与玄鹰卫僵持不下,思量半刻,道,“我有办法。”径自步入院中。
余菡一见青唯,当即道:“你来得正好!”她捏着帕子指向眼前的玄鹰卫,“你不是与那王爷相熟么?快去跟王爷告他们,真是没了王法了,连无辜小儿也欺负!”
青唯见状并不理会,只问眼前玄鹰卫,“搜好了吗?”
院中玄鹰卫均向青唯一拜,回道:“尚没有,还有李氏的厢房与两名稚子身上尚未搜查。”
青唯于是道:“不必搜了,孙谊年死前曾给了余氏一箱金子,拿走便是。”
“……凭什么那我的金子?”余菡愣道,随即一跺脚,指着青唯,“我还当你是好人,是过来帮我的,当初我好心收留你,你……你拐走了我的绣儿还不算,简直恩将仇报!”
青唯道:“小夫人,我这已是在帮你了,孙县令罪名已定,眼下上奏朝廷,只等连坐。你只是他外头养的妾,受不了多少牵连,拿走一箱金子,算是你认罪心诚,今后便是自由身了。”
余菡不信她。
李氏说了,老爷死了,就死无对证,什么罪名都牵连不到她们身上。
“你要拿金子,怎么不拿她的?”余菡指着李氏厉声问,“老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