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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顾方后,孟芹和易安各自躺下,她听着男人微微粗重的呼吸声,知道此刻两人都不平静。
你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吗?孟芹攥了攥被子。
易安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大半夜的什么都看不见,倒是有段很模糊的记忆,听我母亲说,我小时候家里起了一场大火
有人在火灾中丧生吗?孟芹轻声问。倘若易安是凶手,那么小的他怎么会有杀人的能力呢?杀人动机又会是什么?
有的,我父亲。黑暗中,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有点像锈蚀的铁门,发出垂死的吱嘎声。
朦胧中,易安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此时的孟芹已经困到极点,逐渐迷糊了起来
好渴啊好像是凌晨四五点,天边朦朦胧胧有了亮色,孟芹支着身子下床,差点一脚踩在睡着的易安身上!
微弱的光线中能看见男人蜷缩着睡得并不安稳,他时不时换个姿势,嘴巴也在喃喃着什么,可惜孟芹听不清。
她小心翼翼地错开身子,向厨房走去
呼呼客厅里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一道缝,浅色的绉纱窗帘被吹得鼓起,风时强时弱,帘子拍打在窗上发出啪啪声。风想挤进狭窄的窗缝里,尖细的声音就像是冤屈的哭嚎,听得孟芹直起鸡皮疙瘩。
该死的!明天就把这窗帘换掉!孟芹恨恨地想着,快速地将窗户拉上,一边向厨房摸去。
暖黄色的灯光下,柠檬水缓缓流入玻璃杯中。看着柠檬片在凉水壶中起伏,带起少量的果渣,孟芹紧绷的神经也跟着舒缓了许多。她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方才有些灼痛的嗓子才舒服了些。
啪!的一声,厨房的灯被关上了,文君眨了眨眼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光彻底消失了,周围黑黢黢的一片,放在煤气灶上的锅子,摆在远处的架子什么的,都看起来恐怖异常。孟芹打了个哆嗦,连忙走出厨房。
呼呼呼
!!!我k!孟芹差点爆粗口客厅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这次甚至敞的更大!窗帘被吹的四处飘散,下面犹如实体一般,凸起一些形状。
孟芹顾不得关窗,她想快速跑进屋子去找易安,情急之下,拖鞋都被跑掉了,可是卧室的门怎么越来越远了?!
芹芹芹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近在咫尺,孟芹紧紧地闭上眼睛,蹲下身子抱起头来,逃避般地蜷缩成一团,哧一声轻笑传来,还是孩子气。
女声听起来很温柔,但孟芹还是不敢睁眼。
呼呼有微弱的气流吹在她耳边,那气流划过的时候,凉得好像能带走孟芹身上的温度一般,她感觉到自己耳朵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不停地打着颤,你为什么缠着我啊?放过我好不好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芹芹我要保护你
孟芹听到这句话后猛地睁开眼,你是来保护我的?那为什么这么吓我?!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壮着胆子向窗边望去眼前什么都没有了,窗户还是好好的关着,帘子静静地垂在一边。
孟芹抱紧身子,颤栗个不停,她像机器一样僵硬地转头看向卧室门就在前方。
当她躺回在床上时,心脏还是砰砰砰跳得飞快,孟芹侧头看向一旁的易安,此时的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好似梦中不再有惊扰,只是无尽的伊甸园。
孟芹想不明白,为何顾方说完易安是凶手后女鬼就再次出现说要保护自己,是她怕易安会伤害自己吗?还是说有别人会伤害自己?
她理不出头绪来,如果易安是凶手,大师还会这么放心的让他跟自己过来吗?如果他不是,那么谁会伤害自己?他又为何整夜整夜的做噩梦,这难道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孟芹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在发现自己顺下来好几根头发后,才停了手。
此刻的她,离着真相好像越来越近,但又有了新的雾遮在面前,将自己推离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