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舞台的新设置已经完全弄好了,胤祯已经做好了检查,一切都成就了。九月中旬至月底,两次完整的彩排,十分到位。尤其是慕婉更是辛苦,胤禩病了,她是兼顾排练和照顾府里……我隐约知道为了八阿哥,胤禟还和康熙顶撞了,不过后来还好什么都没有,似乎因祸得福,月底胤禩的病已经好转了,康熙恢复了他的食俸。胤祥的食俸之前也恢复了。月底主要就是忙着舞台的布景了。胤祥总是问我,要做个什么出来,我就耍赖的不告诉他,的确是想给他个惊喜的。
我现在可以想象演出的后台有多乱七八糟,看我们这里就十几个人已经乱的东西不搭了。月彩摆了一桌子的发饰,我扫了一眼,胤禟真是用心,竟都和我画的一模样。
三个编发师,已经按我说的要求给每个人都梳了发髻,或束桃型仙人髻,或束双环仙人髻,或束仙童髻,或望仙髻……每个人都不一样,可是难为了这三人了。月彩帮我梳好狐双发髻,这个是我的设计的,头发束起如狐狸的两个耳朵,碎发散在边缘,配以流苏,是这些发髻中最简单,也是装饰最少的,因为我嫌累赘。
在大家有点忐忑的情绪中,太后的寿诞终于到了。头一天,我和李德全再次检查了所有的布置和装备:台面上移动的莲花座、上端的滑轮、索道、各色纱幔、需要的干花、特制的灯笼……都没有问题。皇阿玛中午叫了我去问情况,我是一准的保证了,孩子们拍着胸脯给我保证,胤礼笑说我紧张过了,也许吧。胤礼的声音是我喜欢的类型,性感又不失沉稳,正配合了音乐的飘渺。
“出什么神呢?”九福晋佳柔已经拿着笔和色盘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回了神,冲她甜甜一笑,她回以微笑,眉间的菊花似洋洋洒洒正要落下。我闭上眼睛,她的笔凉凉的在我的眉心延至额头舒展开来……微微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眉间延展至额头的紫色荷花,佳柔的心思真是特别,怎会选了紫色呢,我不明了。她笑说觉得适合我,就这样。
妆容、发髻全部完成时,正是酉正,李德全遣了人来告诉舞台、乐师已经妥当了,问我戌初是否可以开始?我应下了,也好所有的人聚合入场了。全顺按我要求的时辰准时出现,我把镯子和戒指退下,放进绒袋里交给他,让他交给胤祥为我保管着。大家随意的吃了些点心,好填填肚子。
景姑姑已经离开往太后那去了,元西留下帮月彩、月吟的忙,她们要帮忙监督和提醒所有的舞台程序不能出错。我把花衣遣到十六、十七两位阿哥那边去,看有没有什么好帮忙的,也方便看着弘历、弘暾、弘昼、弘皎这四个小家伙,何嬷嬷一个人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那两个不是我家里的,多个人多个照应。
简连把最后一部分饰物和道具送了进来,看见我一个打千,道:“十三福晋,爷让给您带话:您需要的都已经齐了。”
才坐下,花衣已经靠了过来,忙着给我打底色、上粉,这扬州上等的荷花鹅蛋粉,涂在脸上如凝脂般的盈透;轻轻的夹睫毛,让它上扬;看着花衣用小勺舀了半勺桃红色的胭脂放到手心,滴了几滴净水,胭脂韵开了,霎时颜色艳若盛开的桃花。花衣用两指在我脸颊抹开,我闭上眼睛,等花衣告诉我一切都完成时,睁开眼睛,镜子里的人似又回到了出嫁的那夜,娇艳欲滴……
换上衣服,没有什么悬念,毕竟大家已经试穿过一次了,六姐姐只是在肥大的裤子上做个新的改动,在膝盖以上的部位系上了细丝带,这样系在腿上,丝带可以随着走动而飘舞,也让裤子的下半部分更加像小裙子;上身的细带裹胸,每个人的胸前都绣了不同的花朵,正映衬每个人眉间或额头的花;双肩上的各两个长飘带,一对穿过臂环,在大臂处形成优雅的弧度,另一对,在身后打成一个蝴蝶花,随意的飘在身后;佩戴上西域式的颈项多层长流苏璎珞
午膳过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纯一斋,李德全早就给我们备好了房间。屋里已经烧上了暖炉,真是贴心,这宫里的老人,没谁能比得上李谙达的。十月说冷也不冷,但是寒气已近,尤其是早晚稍不留心就易感冒。借来宜妃身边的元西、太后身边的景姑姑、当然还有我的月彩,这三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巧手,梳什么样的发髻都难不到她们。
曲选的是,佛乐、民乐加了敦煌风格的三合乐曲,由十六阿哥胤禄亲自带着乐师一起奏,那场景也算是大派头了。给十七阿哥胤礼送了信,想请他当独白,他当天就回应了我,只一个字“好”。
他微微一笑说:“刚才在屋里,我们福晋也在,简连不方便多说什么。爷让我告诉您什么客气话都甭讲,缘由您知道。”我莞尔一笑,目送他离开,才进屋。
“真似回到了出嫁时”青黎开口,看着她已经完成的妆容,眉心的手绘兰花把青黎的锐气变的宛然。
月吟已给八福晋青黎化好了妆,忙让我看看怎么样?六姐姐正在给五姐姐化妆,还边化边讨论着,人不够,临时把六姐姐加进了舞蹈里,还好六姐姐自幼就聪慧,只和我们排练了一遍,就已经跟上了彩排。
他转身出去,我跟出门口道:“谢谢你们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