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吧,你骂完,我带她上路。陶冶,还不想办法进来?”陶冶和筱纯的表情瞬间愤怒,而筱纯又在一秒内变得很凄怨,她说,你放了她们,特别是孩子。
“丁蒙洁说孩子不是她的我都没放,你凭什么,闵筱纯小姐?”他那么无谓。
她其实很瘦弱,却硬闯过了警戒线,旁边有警察拉住她,但是她已经看到了电梯里的情景。而李义雄看到她,恐怕也有些震惊。她惊慌地叫了声:“天哪,蒙洁……”随即眼睛死死盯住李义雄,“混帐!”
她眼泪一擦,涌出更多来,用力哭喊:“你这个糊涂的混蛋!你死,你害我死,我认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让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他日我下了黄泉绝对不会放过你!蒙洁明明可以给你的孩子一个美好快乐的未来,在她丢脸的父母死后能健康地长大,而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你居然用炸弹绑在她的身上!你是狼心狗肺都被叼走了……”筱纯的爱恨,那么激烈地表现出来。
“开什么玩笑!”李义雄继续无谓,但明显底气开始不足,“你打我的孩子打的不少,没有听说留下过。”
“胡言乱语!这孩子那么小……你因为爱我生这个孩子,你为什么又要把她给丁蒙洁?闵筱纯你尽管撒谎,你简直是个疯女人。”李义雄的情绪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波动,但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警方也没有动,也许筱纯可以为这样的局面改变什么。
筱纯挣扎一下,警察再次拦住她,她只能站在原地,说:“我千里迢迢赶过来骗你?你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我和你的孩子,都不要紧,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死?我真庆幸她还小,不懂事,不知道现在抱着她要她死的禽兽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李义雄看着她,不可思议,张了下嘴,没有说出任何,猛地转过来冲我吼:“丁蒙洁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陶冶没有接到她就往回赶。无疑我明白了,筱纯之所以那么着急来,她知道了李义雄来香港的目的。
“你……你骗我……可笑!我一个快要死的人,有个女儿?!可笑!”李义雄声音沙哑。
天哪!时间!李义雄入狱半年后轻盈才怀的安静,多么惊险的时间差错,而在我没有反应过来如何回答后,筱纯已经接话:“一个有艾滋病的母亲,有什么能力和权利去伴随一个孩子的成长。她三岁像一两岁那么瘦弱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混帐,她没有感染上那恶心的病,大概是你李家祖上积德,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望她一眼,想哭,筱纯也哭了,这为她刚才所说的一切增加了可信度,除了我和萧一恪,大概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起所谓“事实”,大概,包括现在不可思议的陶冶。但只有我知道,纵使“事实”是假,筱纯的眼泪是真,她看到这个人,她就注定要流干这一生的眼泪。
“那是因为你不要,那是因为我们不配为人父母!可是,这是最后一个,医生说不能再打,我曾经多爱你,你自己知道。”筱纯,多么卑微地为了救我的安静。
他仿佛思想已经凝固,机械地将安静递给我。我刚刚抱住她的一刹那,手上重了,但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然而,在我还没来得及庆幸的时候,那颗炸弹的显示器开始跳动,迅速地由59,58……到了50,我愣了,才发现李义雄忘了自己的手指缠住线,一不小心就扯开了那根导线。
李义雄已经有点失神,他看着仍在哭闹的安静,竟然用手轻轻地、很笨地去擦她小脸上的泪,我颤抖地伸手,说,把……孩子给我吧,她只要我抱。你欠筱纯的太多了,还她这个孩子。
“迅速撤!”一声令下,周围
“蠢货!竟然有人会将炸弹绑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她这一句话,我怔住了,陶冶怔住了,萧一恪怔住了……所有人,包括李义雄也同样,但他只是愣了一秒,答:“演戏?!我的孩子?!我和丁蒙洁上过床吗?”说完,他哈哈大笑,陶冶听到后恨不得立刻冲过来给他一拳,而萧一恪死死抱住他,我,很想一耳光从旁边扇下去。
“那你和我呢?”筱纯这么一句出来,我开始有点明白她想干什么。
我颤抖了一下,“我答应过筱纯,死都不会说,还有……”我望了眼已经不可思议的陶冶,下定决心不管了,继续说,“因为我也一直在骗陶冶,说这是他的孩子。李义雄,你以为,只有你与筱纯才有爱恨情仇吗?我也有。就是这样,我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她是我们的牺牲品……你看现在陶冶的表情,明白了么?所以求你,放了你自己的孩子,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来解决。”
李义雄笑,笑得凄凉而复杂:“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有个孩子?!”我不敢看陶冶空洞的眼神,我只看到他的手,握成拳头在发抖。纸,终究没有包住火,但我现在无法做更多的解释。正当这时,安静又惊恐地哭起来,筱纯流着泪,说李义雄你自己看看她,多可怜,为什么,我与你纠缠了快十年不仅到死了都还纠缠不清,还要牵连无辜的人!筱纯开始歇斯底里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了你……”看到她这样,我的眼泪已经滑下来,说不清的恨,我理解那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