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竟然也识得他?
天子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那事之后他派过数次杀手想要将他灭口,可都无功而返,不是打不过,而是连人都寻不到,他还以为这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多年过去他竟在此时冒了出来。
“若是皇上皇后不记得在下也无妨,毕竟都过去十余年了。”贺若雪颂随意摆了摆手,不待天子皇后作何反应,便朝楚婈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手中的藏宝图本就是属于贺若族?”
楚婈微微蹙眉,没有作声,可却让贺若雪颂以为她当真不知。
是以,他冷笑了笑,“原来你竟不知内情,不怪得肯交出藏宝图。”
言罢,贺若雪颂古怪的看了眼侍从打扮的未堂,“怎么,这么大的事,雪山的人没告诉你么?”
楚婈也跟着看向未堂,眼里带着询问和疑惑。
却见未堂微微垂首,隐有心虚之意。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贺若雪颂眼中,贺若雪颂在幼年时,曾与未堂交好,对未堂的性子再清楚不过。
他不会撒谎,也从来没撒过谎。
瞧他这神情,便是真的没有将此事告诉贺若婈。
“贺若婈,你听清楚了!”不论雪山为何不说,他都不会允许藏宝图落入旁人之手,贺若雪颂朝楚婈冷声道,“你手中的东西,是属于极北之地贺若族之物,那是贺若族代代相传的隗宝,并非什么皇家之物!”
“你的父亲就没告诉过你么!”
此言一出,大殿再次噤若寒蝉。
若那藏宝图是贺若族的,当年天子为何要说是贺若国师盗了皇家的?
“休要胡言!世人皆知,是贺若国师盗了皇家之物,怎到你嘴里,它便成了贺若一族的!”有一老臣突然大声呵斥道。
楚婈瞥了那老臣一眼,而后悄然看向傅珩,见他轻轻点头,她便知此人应是傅珩的人。
天子皇后则是狠狠瞪了眼那老臣。
不会说话便闭嘴!
然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贺若雪颂闻言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了几声,才道,“皇帝老儿还真是不要脸。”
“当年皇家为了得到贺若雪央手中的藏宝图,给人按上谋反与盗窃皇家之物的罪名,逼的人家破人亡,如今却还大言不惭的说藏宝图是皇家之物,偏天下还信以为真,真真是可笑之极!”
说罢,贺若雪颂猛地看向楚婈,“此乃贺若一族隗宝,你还要交给朝廷么!”
楚婈此时哪会答他的话,她神情呆滞的看着他,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颤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
“父亲娘亲是皇家逼死的?”
贺若雪颂见她这副受到万千打击的模样,便信以为真,心中大快,他最喜欢看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崩溃的神情,尤其她还是贺若雪央的女儿。
“当然不是真的,贺若雪央向来不喜名利,不贪功名,竟还当真有人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楚婈双眼逐渐泛红,情绪骤然失控,她猛地靠近贺若雪颂,傅珩反应极快的将她拉住,却见楚婈泪眼朦胧盯着贺若雪颂,声音嘶哑,“你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当真是被冤枉的?”
贺若雪颂看了眼她手中的羊皮卷,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倒也不是不可以。”
话未说透,意思却很明显。
楚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羊皮卷,咬了咬唇径直递过去,“只要你说出事实情,我便将它给你!”
贺若雪颂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拿,却见傅珩飞快拦住楚婈,“婈儿,叫他说完再给不迟。”
楚婈六神无主的望向傅珩,脸上挂着泪水,瞧着格外惹人怜惜。
傅珩将楚婈半拥在怀里,取过楚婈手中的羊皮卷,朝贺若雪颂道。
“本王一言九鼎,只要你说出当年真相,它就是你的。”
天子见情况愈发不可控制,眼神愈发Yin暗,“大胆贼人,休要造谣,来人,将...”
“皇上!”楚婈双眼猩红的打断天子,声音沙哑的质问,“皇上为何不让他说,可是在心虚。”
不待天子开口,楚婈边抽泣边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当年我们一家三口四下逃亡,不论躲在哪处都有杀手,我们一家风餐露宿,过着居无定所凄惨无比的日子,没了吃食,便以山中野果为食,冬日没有能挡寒凉的衣物,爹爹便以内力为我和娘亲驱寒,生病了,也不能看大夫,只有爹爹去漫山遍野的采草药治病,我原以为是爹爹有错在先,我们遭这些罪也是罪有应得,怨不得谁,今朝为赎爹爹之罪,才欲将藏宝图交还给朝廷,可若这一切都不是爹爹的过错,爹爹是被冤枉的,那我们受的罪又算什么!”
楚婈在傅珩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虽是演戏,可想起那些日子她便难受至极,控诉中自然就带着情真意切。
叫人瞧着,心疼不已。
“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