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楚婈并肩而立,并未对天子行跪拜之礼。
这一举动自然惹来天子不快。
李谌玉便也不介意落井下石,“摄政王好大的威风,见了天子竟也不跪。”
傅珩淡淡瞥了他一眼。
似是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李谌玉被这般轻视,脸色气的铁青。
他猜的果然不错,傅珩从来都未对他这个储君有过半点敬重!
的确,傅珩从未看得上李谌玉。
以往不过是因他储君的身份,对他有所期望,也希望能点醒他。
可...烂泥扶不上墙!
年初,为了挣功勋堵住悠悠众口,李谌玉带兵前往边关止乱。
短短两月,凯旋而归,云宋上下皆知,太子以计谋打赢了那场仗,配得上储君之位,却不知,那场战争不过是表面光鲜,实则牺牲了近万人性命!
原本是没有必要做出这般大的牺牲,一切不过是李谌玉急功心切,将云宋儿郎的性命当成了踏脚石!
“摄政王果然是有谋反之心!”李谌玉气不过,直接给傅珩按上了谋反的罪名。
傅珩这才正眼瞧了他,“太子殿下是希望本王谋反?”
“那这藏宝图,本王还有必要交么?”
“太子!”天子听得藏宝图,终于开了口训斥李谌玉,“休要胡言!”
就算傅珩不能留,也得先将藏宝图拿到手里才是,太子还是沉不住气。
受制于人,李谌玉重重甩下袖子,不再吭声。
待拿到藏宝图,他定要傅珩出不了宫!
“皇上曾言,只要交出藏宝图,便可任本王带婈儿安然离京,亦赦免沈府幼女的罪责,可还当真?”傅珩看向天子,淡声道。
天子眯起眼,半晌才道,“朕是说过这话。”
那时,他确实未对傅珩起杀心,可眼下,他却留不得他了。
念着老安平王护驾有功,他才给了傅珩权势。
可如今,当年的孤儿长大了,不听话了,想要篡夺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便没有必要再留着他。
“归还藏宝图,交还半块军令,朕留你们一命。”
天子淡淡道。
他早已布置周全,只要一拿到这两样东西,便杀无赦!
他们今日,必不能活着走出皇宫。
傅珩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天子所想。
这一路上他便已观察过,所有出口守卫森严,此刻的殿外更是埋伏了弓箭手,就连锦衣卫都尽数出动了。
天子根本没有想过让他活着离开。
“如此,便多谢皇上。”傅珩说完从怀中取出半块军令,又看向楚婈,“婈儿。”
楚婈垂眸乖顺的取出一块羊皮卷,瞧成色,年份已久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块羊皮卷上,这便是惹来无数觊觎的藏宝图么。
天子浑浊的眼里也冒了星光。
他终还是得到它了!
“呈上来!”
天子坐直身子,已有些迫不及待。
近侍连忙上前,欲接过二人手中之物。
然就在那一刻,变故徒生!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雪衣男子,一掌击杀了两个近侍,伸手便要抢楚婈手中的羊皮卷。
好在傅珩楚婈二人反应快,楚婈快速收回羊皮卷,傅珩亦及时击退了来人,这才没让他得逞。
二人盯着来人,心中大定。
果然,他还是来了!
他若不来,今日这场戏,可唱不下去。
“来者何人,大胆!”李谌玉最先反应过来,朝贺若雪颂大喝一声。
贺若雪颂瞥了眼太子,突而笑道,“太子殿下不识得我,太子妃殿下可与我是老相识了。”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这老相识的意思,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不过认识的久远,往大了说...
光瞧来人那张俊美的脸和出尘的气质,便很难不让人多想。
且比起有着温文儒雅的太子殿下,高下立见。
有官员陆续瞧向太子,眼神分外复杂。
这是戴帽子了?
李谌玉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气的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请太子妃!”
他竟不知,她何时与旁的男子成为了老相识!
贺若雪颂像是丝毫不知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人,他旁若无人的看向楚婈,眼神凌厉,“你竟真的要将贺若族的东西交给朝廷!”
文武百官还未从他刚刚的话里缓过来,却又被这话震的惊愕无比。
藏宝图不是朝廷的么,怎么成了贺若族的?
楚婈手指微屈,她正在想如何引他自爆身份,说出旧年真相,他却自己先开了个口子,“此物不是朝廷所有,怎成了贺若族之物?”
楚婈这话可谓是问出了文武百官的心声。
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