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婈儿,你要相信我啊。
‘若有朝一日你遇见国师之女,务必护她周全’
父王的遗言又在耳边,他当时只觉得父王是糊涂了,国师之女已葬身山崖,怎会还活着,如今看来还是父王了解国师。
今日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婈儿竟会是他敬佩的国师之女,是他奉父王遗命要保护的人。
父王一定想不到,他临死前放不下的人如今已成为了他的儿媳吧。
缘之一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楚婈总觉得傅珩话中有话,一时竟不知该要说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楚府的事婈儿不必担忧,我已有对策。”傅珩回府时本想与楚婈挑明,可等见到了她,他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瞒着他的理由,他大概能猜到,不外乎就是怕牵连于他。
楚婈闻言抬头望着傅珩,眼里带着几分茫然,“你有何打算?”
眼下的情况,楚府不交人,天子断没有罢休的道理。
傅珩揽着楚婈,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稳,温声道,“婈儿放心就是,我答应过婈儿,若楚府有难,定要护他们周全,婈儿可是忘了?”
“等我回来。”傅珩离开前盯着楚婈面色郑重道,“在我回来前,哪儿也不许去,答应我。”
楚婈咬了咬唇,终是在傅珩坚定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眼睛酸涩不止。
她何其有幸,得他此般眷顾。
“小姐。”雁和在这时上前,轻声道,“花鸢姑娘回来了。”
楚婈一怔,忍下鼻尖的涩意,道,“在何处。”
“在寝殿。”
楚婈急急往寝殿而去,眼底有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她可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她当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么。
楚婈走进寝殿,便看见了立在窗边的姑娘,听闻动静她缓缓回头,那微红的眼眶与灼热的眼神告诉了楚婈答案。
两人相对而立,沉默无声,却已各自心知肚明。
怪不得,第一次相见她们便对彼此心生好感,怪不得,她们相处起来格外的亲昵自然,原来,她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ye,是在这世间,彼此唯一的血脉至亲。
不知过了多久,花鸢才有了动作,她飞扑上前撞进楚婈的怀里,语气哽咽,“表姐。”
这声表姐让楚婈彻底破了防,她轻轻将人拥着,眼角划过一滴泪,“表妹。”
两人无声的相拥却让清和雁和惊的不知所以。
花鸢姑娘是沈府之后,怎会同小姐是表姐妹的关系?
她们没听说夫人与沈府有何瓜葛啊。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花鸢才稳住心神,将雪山之事娓娓道来。
楚婈没有屏退雁和清和,到了这一步,也该让她们知晓了。
“师父说,他救下我时我才刚出生,师父是用死婴将我换走的。”花鸢神色略带哀戚,全然没了平日的灵动。
楚婈的眼神也暗了下来,她不也是用楚姐姐的遗体才换来苟活至今。
“父亲还未等到我出生就已经病逝了,母亲在伯伯婶婶的掩护下诞下我后,只来得及看我一眼,师父便将我换走了。”花鸢说着,又有泪珠滚落,“流放的路途艰辛无比,母亲硬撑着诞下我后就没了气息,伯伯婶婶们也相继不明不白的死去,几位哥哥姐姐没了庇护,也都陆续病死了。”
鼎盛一时的百年世家,就此凄凄惨惨的落幕。
“大舅舅当真是病逝的?”
楚婈压下心中的悲悸,轻声道。
花鸢抹了把眼泪,点头嗯了声,“师父说父亲乃沈府嫡长子,是位实打实的贵公子,自小养尊处优未受过什么苦,是以根本无法承受流放路上的艰辛,若不是那些押送沈府的人得了指令,未对沈府众人鞭打,父亲母亲早早就没了,更不可能生下我。”
“表姐可知,那些人是受何人之命。”
楚婈垂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时能做到如此的人,只有李谌玉。
或许是因为愧疚,也或许是因为对挚友的最后一点情分。
可是,沈府的人大多是死在了太子妃手里!
这夫妻二人一个暗中保人,一个下了死手,莫名有些讽刺。
“是太子。”楚婈如实道,“他今日来找你,承诺若你愿意日后隐姓埋名便能性命无忧。”
花鸢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愣神了好久才苦涩一笑,“父亲母亲惨死,要无奈如何隐姓埋名苟活。”
说完她拉着楚婈的手,急切道,“表姐,那桩案子有隐情,师父说祖父没有贪污治水赈灾银,这一切都是天子做的,是天子为了铲除沈府,特意令人栽赃陷害的。”
楚婈心中一震,“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师父还说,当年祖父进宫递消息极有可能是姑父的意思,天子觊觎藏宝图,本就是存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