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宋小姐,我今日来,是因为最近研究一个古方遇到了瓶颈,想找你问问。”
顾挽倾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因为心虚,她也没注意到秦易的异样。
“我……我最近……最近心情不好,外祖父将我禁足,外面又到处都是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我已经很久没碰这些东西了。”
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连忙说道:“自从发生重河的事儿之后,我的脑子就时不时的会发痛,不能去想一些太费脑筋的事。对不起,师父,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秦易眼眸微闪,“是吗?”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但态度明显生疏了几分。
只是因为他待人向来温柔和善,所以顾挽倾并没有发觉。
“师父,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她的表情难过下来,“外祖父不知听了谁的谗言,最近对徒儿有很多误解,甚至将徒儿禁足在了晚枫阁里。”
“徒儿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外面的人都说徒儿被宸王休弃后,是因为没脸见人才窝在府里不出门,都在看徒儿的笑话。”
“师父,徒儿想出去让他们看看,徒儿活得很好,才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
这些话说完,顾挽倾都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
以“浮殇”的性子,别人越是说他不好,他就会以实际行动反击,让别人自己打脸。
想必这番话说出来,神医更会心疼她这个徒弟吧!
可惜顾挽倾完全不知道,她这些话恰恰适得其反。
浮殇的性子确实是会对人家的风言风语进行直接打脸反击,可他却不会用这样的方法。
他注重自己的名声,但从来不会刻意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爱徒完全不同的人,秦易忽然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庆幸。
若自己的爱徒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真担心自己最后会忍不住清理门户。
秦易耐着性子,“你想出府?”
顾挽倾连连点头,“对!我就是想让外面的人看见我过得很好而已,不会做别的。”
对于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秦易眼皮抽了抽。
他抿了抿唇,没有直接拒绝,“这里是镇国公府,这是你的家事,还是得宋老爷子说了才算。”
顾挽倾一听这话,便以为是有希望,“师父你是名震天下的神医,又是我名义上的师父,只要你去说,外祖父一定会同意的。”
听着她的话,秦易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淡淡的疏离。
顾挽倾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忍不住心头一紧,“师父,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秦易收敛眼神,“我会跟宋老爷子说说的,但能不能成还得看宋老爷子的意思。”
顾挽倾一喜,“多谢师父!只要师父去说,就一定会成功的!”
秦易淡淡的笑了笑,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温柔。
离开晚枫阁后,他留在镇国公府和宋老爷子吃了饭,也聊了很多,但从始至终都没提过这个事儿。
顾挽倾满心欢喜的在晚枫阁里等,等到天黑都没有消息,表情也变得越发Yin郁。
她狠狠的瞪着门口的方向,心里最终做了决定。
总有一天,她会让镇国公府的人全都匍匐在她脚下,给她磕头道歉!
……
秦易回到宸王府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辞远大概猜到了什么,便主动去找了他。
秦易原本不想说的,但顾辞远却叫了他一声:“师父。”
他忽然愣住,随后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也是他自从知道自己的徒弟死后,第一次流眼泪。
“你这个……你这个孽徒!”
秦易酝酿了半天,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辞远哭笑不得,“师父,你的孽徒最近研究了新药,你要不要看看?”
秦易胡乱的把脸一擦,“拿来看看,要是为师不满意,就……就打死你这个孽徒!”
顾辞远立马乖巧的把药拿了出来。
她是有备而来的,拿出的药自然不会让秦易失望。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秦易当然不会再对她横眉竖眼。
“为师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不就是想知道为师去晚枫阁见那个宋小姐,都说了什么吗?”
秦易摸着自己的胡子,也没隐瞒,将顾挽倾跟他说的那些话都重复了一遍。
顾辞远和他想的一样,都觉得顾挽倾想出门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若是要联系风怀城,她让单海传消息,要比自己亲自出门保险得多。
最大的可能,就是凌寻风当时抛出的鱼饵被咬住了。
想到这儿,顾辞远立马兴高采烈的去找凌仓宸商量了,留下秦易脸皮抽搐,直呼孽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