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急了,不记得她送的就算了,还嫌丑,当即伸手扯他身上的中衣,道:“你若是觉得丑,那就脱了,也别再穿就是了,何必说这些讥讽的话。”
衣襟被扯开了,露出大片胸膛来,萧文宣帝心口上的疤痕,尤为显眼,都过去那么长一段日子了,怎么疤痕都没消多少,还如当初刚刚愈合那般触目惊心,都能透过这疤痕看到当初这伤受得有多严重。
林婳抿了抿唇,刚露出的尖牙立马又收了回去,她凑近了些,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胸膛上的伤疤,又下意识地吹了吹两口气,仰着杏眸问道:“还疼吗?”
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吹起的动作又那么小心翼翼,流露出满心的担心。
萧弈洵微垂的眸子里,一时暗流涌动,他倏地拉好了衣襟,冷着一张脸往床榻走去,径直取了一床新的被子躺着,瞥了一眼过来,冷冷道:“夜深了,睡吧。”
规规矩矩睡觉?那怎么为大齐皇室开枝散叶,林婳又不傻,以为同塌而眠,就能生出娃娃来?
要生娃娃,怎么能没有肌肤之亲?
况且……林婳卷在被子里,微微侧首拿目光看着萧弈洵的侧面,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长得真好看,也无怪宫里的妃嫔为了他争奇斗艳,使出浑身解数,就连她见了,都很想亲上一口,脑子里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凑过去,啵地一声,在他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呼吸不由自主屏息住,目光往旁挪了挪,落在他殷红的薄唇上,一时蠢蠢欲动,还没有亲上去,就迎面伸来一只手,把她给按了回去。
萧弈洵声音冷冽地道:“皇后,请自重!”说罢,他转身侧卧,留给她一个后背。
林婳也气恼地转身过去,留一个后背对着他。
请她自重?谁不自重了?以为她是谁都亲的吗?还不是喜欢他,所以才亲的。
好气啊!一想到第一次这么主动,居然被他这般冷待,太过分了!
气了半响,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醒来,身旁的萧弈洵早就起身离开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睡过的被窝,早就冰凉凉的,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可想而知,他起得有多早,便是多与她同塌而眠一刻也不愿。
林婳气馁地扑倒在锦被上,那个温柔体贴的皇上就一去不复返了吗?好想再见见他。
到了时辰,绿翘和月橘进内殿来替她梳妆,绿翘替她穿衣时,突然诧异地道:“咦?娘娘,您的脖子上怎么有红印?是被蚊子咬的吗?”
“红印?”林婳凑道铜镜前照了照,果然瞧见了红印,伸手挠了挠,“真的有哎,不过不痒啊!”
“还不止一个呢,”绿翘又发现了两个,道:“这冬天怎么还有蚊子?还这么毒,一咬这么多个包。”
月橘闻声去寻了止痒的药膏来,“给娘娘擦一擦吧,等会再去叫司设坊的人来驱蚊虫,就怕不是蚊子,是什么叮咬人的虫。”
绿翘道:“真奇怪,素日里永安宫可是勤快打扫了的,内殿更是我亲自打扫的,怎么还会有虫?”
月橘拿着药膏,一点点给林婳脖子上的红印细抹了,正抹着,苏姑姑走了进来,道:“娘娘,昨晚睡得可好?太后娘娘方才命人送了补汤来,让您趁热喝了呢。”
见到月橘在给林婳擦药,不禁诧异问道:“你这是在什么?”
月橘道:“娘娘的脖子被虫子叮咬了,留了一片红印,给她擦擦药。”
苏姑姑凑过来看了一眼,无奈扶额:“你们着两个小丫头,这,这——唉……”
只见哪里是什么蚊虫叮咬的红印,分明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弄出来的,果然,还是得找一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来伺候着,或者给这两个丫头许配了人,也该开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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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以为选秀这事也就提了一下,便是要办,也得等到年后再考虑这事,未曾想到舒妃竟这般迫不及待,这就集齐了秀女画像,还特地拿到了她的永安宫来。
“哟,皇后娘娘您画的太后可真像,跟真人简直一模一样,”舒妃从宫婢手中拿了一卷画像来,道:“这从各处呈上来的秀女画像,比起皇后娘娘您画的可差远了。”
林婳收了画笔,绿翘适时奉上热毛巾,让林婳擦了手,“说吧,你到我这处来,还带了这么些秀女的画像来,是什么意思?”
她去了暖炉旁坐下,请了舒妃一同入座。
舒妃笑了笑道:“不过是像让娘娘您帮着一块挑选,毕竟是以后一同在宫里生活的姐妹,还是挑些个有眼缘的才是,”说罢,她将手里的画像摊开在林婳面前,道:“这是汾阳侯府的嫡次女,今年正好及笄,Jing通琴棋书画,看样貌长得又是如花似玉,想必皇上定会喜欢。”
林婳冷笑一声道:“你就这么笃定皇上会喜欢?”
“哦?这么说皇后娘娘您很了解皇上的喜好?”
林婳招了招手,让宫婢把所有画像呈上来,她一幅一幅地挑选,“说很了解倒不至于,但总是了解一点的。这挑画像的事,本宫倒是能给一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