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珞却在抬手时感觉到手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她眯着眼睛看着元首或者说,看着他的身后。
放屁!裴远更生气了,直接把旁边桌上的花瓶砸他军靴旁边,她爱来不来,我稀罕啊?
世家宴会。还真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可惜这棒子她不挨,枣她也不怎么想吃。
闷在被子里的裴远听见刚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烦得要死,把被子一掀:让你们滚蛋又来干什么,老子说了不稀罕
所以现在他应该趁机生气,等她来哄他,不然岂不是太没面子了特别是她进来居然不关门,外面的人都瞅着,裴远可不能让他的兄弟们看笑话了。
我才不需要人看。裴远嘟囔着,不就是被打了一枪,抢救了一晚上,住了几天重症监护室吗?!我才没事!
医生也治不了他的脑子啊,他犯病了给人下跪还让人抽了一耳光。
行了,下次别跟他提这个。对于裴远匪夷所思的行为,几个心高气傲的军N代相当不理解,毕竟裴远之前比他们还心高气傲,要面子得很。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病房外面就站着那个穿校服的。
元首愣了一下,很快轻咳了一声:你就一点不顾你们的情谊了?
几人如他所愿的准备滚蛋了,不过对着裴远他们打趣,自己几个说话倒是正经些:裴远这伤没事吧,天天这么砸东西。
元首的手指着敲在桌面上,仿佛没听见她骂人:你如果有空可以去看他。
你不稀罕你砸东西干什么?这几个人都是裴远被他爹扔到部队里锻炼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了,说起话来没什么遮拦,听说你还给人跪了?
其实元首更想让裴远死了那条心。
总不能是来看他的吧,哼。
她用指尖夹着那支录音笔,转头有些目光冷冷地看着元首。元首自然是从她走到警卫员旁边的时候就猜到她已经知道了,淡定地解释了一句:他觉得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去见他。
说到裴远,他不动声色地朝旁边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然后说:裴远因为你进了医院,你倒是从没想过去看看他。
关你们屁事。裴远臭着脸赶人,老子爱干嘛干嘛,都滚蛋!
滚啊,都别来烦我!裴远把特级病房床头的东西全部都摔到地上,来看老子笑话是吧?
所以说,元首要怎么心平气和跟她说话?真是血压都要气得下不来。
几个穿着军装的帅哥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吃着裴远的水果,看着他发脾气。
是不是上次那个穿校服的?吃橘子的帅哥稍微回忆了一下,拉开了病房的门出去,看起来也就那样
温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几个身高腿长的军装帅哥感觉后背一凉,下意识把路给她让开了。
温珞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回答的却是上一个问题:我和他可没什么情谊,他就算死也是他活该。
刚进门的温珞看着他:不稀罕什么?
吃完橘子的帅哥站起身拍拍军裤:得,你就爱干嘛干嘛吧,反正人也不来看你。
裴远觉得自己应该对于这么久没来看他的温珞强烈谴责,虽然他知道他当时只是下意识就扑上去了,那枪根本不是对她开的,但是他可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被人害了,她居然都不来陪陪他。而且他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左拥右抱,把他裴远忘得一干二净了。
温珞冷漠地问:他还没死?
她把笔一丢,站起身走到元首身边,然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会站在他身后的警卫员。年轻的警卫员被她盯着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就是看起来有些僵硬。
你有病吧。原本正在协议上写字的温珞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叫因为我,是不是他喝水呛死了也是因为我?
*
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温珞瞥他一眼,直接徒手把录音笔折成了两半,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去看看他的。
他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温珞低着头继续在协议上列要求,就差把人别死我家门口写在脸上了。她的刘海最近有些长,挽在耳后被风吹得几缕发丝飘下来,她有些随意地撩回去,然后不经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元首。
裴远憋了一会,终于说了出来:我不稀罕他们买的橘子。
温珞拽着警卫员军装的领子,把警卫员的身子扯低了一点,没管这人越来越红的脸,抬手伸到军装外套靠近胸口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裴远怒气十足:给老子滚远点!
元首扯着嘴角笑了下:托你的福。
远子,你跟我们闹有什么用。开口的帅哥吃了瓣橘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得跟那个姑娘说啊,你瞅瞅,躺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人来看你。
你儿子身边跟了那么多人,不还是照样挨打。
而温珞就是很不给面子,丝毫没有哄他的意思:你死也不知道死干净点,弄脏我的衣服就算了,没死成还要你爹
他看了温珞半天,把病床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张脸: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