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迂缓。他克制着信息素,闻不到。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男人的呼吸轻轻发抖。
她听见他喊了自己的名字,却不敢回答。她不知道闻惟德到底想做什么,战战兢兢地跪坐在床上,不敢动弹。从来衣冠整齐的男人今夜着衣懈弛,长发不束不冠地,还带着沐过未干的chao气,shi漉漉地随着他弓弯的姿势,落在她的身上。
金色的粒光随着他的呼吸从发间落下,吸引了她的余光。她莫名记起之前为他梳发时的触感,有些恍怔,他的长发顺滑地落下,柔和地铺在她赤裸的膝上,触感又凉又软,掩去了男人与外所有的锋芒威慑,好似月色之下,枝影婆娑间一只敛翼的孤鸟。
她正愣神时。
蓦地
闻惟德抬起头来,仍俯着腰肢未拉开两人的距离,并不碰触她,只是望着她的眼睛,稍稍侧颈过来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唇上的热度已经擦过自己翘起的唇珠,她不敢反抗,抖了两下闭上了眼睛。
但她以为会有的吻并未落下。
但
并没有。
下一秒,情景大转,她的脖颈猛地一沉,头一晕就被人掐住了脖颈一把按倒在了床上。
闻惟德面无表情地攥着她的脖子,绷直了手臂将她压在床上,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一开始只是抓着她的脖颈,但,逐渐地在用力。
疼吗?
不疼。
她连挣扎都不挣扎,起初只是本能地惊慌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了身体,任凭他掐着脖颈,扬起下颌迎着他的视线
金色的眸光被冕绦滤下来,落在她的脸上,比冰霜还要凛冽、比月光还要漠然无心。冰霜尚能冰消雾散,月光也会风花雪月。
但他不会。
他就是不会。
和悠并不明白他今日这些反常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太了解他了,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有过那么短暂的恍神时,就明白过的。
总算下定决心要杀了她吗?
觉得她太麻烦了、太累赘了,搅地他身边的所有事情都乱了套?
觉得她是万恶之源?
她莫名安宁,闭上了眼睛,甚至想要笑起来。
可她没有等来她想要的那种最终安宁,甚至连窒息都没有,指尖下微弱传来的疼痛都消弭了。
闻惟德松开了她,直起身来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和悠模糊感觉到身后有人上了床,但并没有抱住她,只是躺在她的身旁可能连躺都没躺下,只是倚靠在床枕上,也不碰她。
她太累了,很快就昏沉睡去。
并没有看到,男人躺靠在她的身旁,只是望着她的睡颜,偶尔手臂稍抬,又落下。做出最出格的举动,也不过是放在她身旁的手,不小心碰到她垂散的发梢,稍稍用手指圈了一下。好像就头发上这点温度,都能让他稍微暖和了一些。
等到和悠醒过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床上也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排侍女早就跪在她床边,见她醒了,立刻行礼伺候着她穿衣洗簌用膳。
她吃完早饭的时候,侍女们将她送到了宫殿外面的幕台之上。幕台临与悬崖,一走出殿内,就灌了满怀的崖风。
闻惟德坐在幕椅上,身后几个下属正在为他汇报着什么。见到她来,都退了下去。他已如常,和昨夜判若两人。见到她,只是淡淡地掀起一眼,而后继续垂目审着手中的一份文书。
和悠。明天盘王要离开北境,我会送你去见他。
一更。
本来定时了12点半,但是抽掉了没出来?
因为不算长,所以继续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