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的那套?”她说。
程然把脸转到一边,咕嘟咕嘟地快把一杯牛nai喝完了。
苗小青高兴地跳起来,在衣柜里翻了半天,也想不起她当时穿的哪一套。
程然把她挤到一边,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一件皱巴巴的白色棉麻衬衫,一条宽大的姜黄色布裙,拎到她眼前。
“我那天穿的这套吗?”苗小青接过来,这套衣服只穿过几次,棉麻太容易皱,她嫌麻烦。“要烫一下才能穿。”
程然揉了下眉心,提醒她,“八点半了。”
“就几分钟,”苗小青光是拿出烫衣板,给电熨斗装上水就用了几分钟,烫好离九点就差十来分钟了。
她边换衣服边问,“那天我什么发型?”
程然瞪着她,“我哪知道那是什么发型?”
苗小青想了想,换了个对程然来讲更通俗易懂的说法,“是披着的,还是扎起来的?扎在什么位置?”
程然走过去指了下她后脑最高的位置。
苗小青取了条皮筋,三两下扎了个丸子,对着镜子把前额的碎发梳下来几缕,然后转过身给程然看,“那时我是这样吗?”
程然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对着镜子,目光在她修长白皙的后颈流连片刻,低头吻了一下。
“那时你是这么背对着我的,”他说。
苗小青凝视着镜子里的他,“你竟然会在背后偷偷看我?”
“那时我以为你暗恋我。”
“哼!”苗小青推开他,拿起包,又检查了一遍,身份证和户口卡,以及户口卡主页复印件都齐全,“走吧。”
程然搂着她的肩出门,“你那时是不是暗恋我?”
“没有!”
“苗小青,你知不知道你的情绪管理还不如一个三岁孩子,”程然说,“喜欢一个人情感外露得让别人想装傻都不行。”
“都说了没有!”
他按了电梯,“迎新聚会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偷瞄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没有!”
“我感冒了,你是不是借着让我教你平均场来接近我?”
“没有!混蛋!你闭嘴!——”
程然倒是闭嘴了,同时把她的嘴也堵上了。他扶着她的头,把她挤到电梯的角落,炽热地吻到电梯门打开。
苗小青踹他一脚,气呼呼地丢下他走出去了。
堵车堵到民政局已经快十点了,程然望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捏着苗小青头顶的丸子说:“看看,让你磨蹭!”
排他们前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转过头说:“小兄弟,排个队就能把老婆娶回家,那是便宜你了。”
他旁边一个跟苗小青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也转过头,看了年轻的程然和同样年轻的苗小青一眼,像是看到了一出悲剧,露出沧桑而怜悯的目光,忽而她的目光一变,又像看到什么不堪的东西一样,立刻就把头扭了回去。
苗小青和程然莫名其妙地互看了一眼,就听见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年轻的准妻子说:“你看我一套房子加辆车都放在你名下,还得跟他们一样来排队!”
苗小青拉着程然悄悄地退后两步,为了避免那人再来搭话,他们俩索性都低头看起了手机。
填表,拍照,念完结婚誓词,他们终于在午休前领到了两个小红本。
走到大门外,苗小青低头看着两人的照片,程然比她上镜多了,她的脸显得比他的整个头还大。
他俩的第一次合照,竟然把她拍成了大头娃娃。
“我要补一整套Jing修的结婚照!”苗小青啪地合上结婚证,塞进包里,“等文章投稿了就补!”
程然一副置身事外的轻闲,“投稿了还要跟审稿人打口水仗。”
苗小青的头又耷下去,她又不是程然,研究和发文章都轻车熟路,结婚照还是等她顺利毕业了再考虑吧。
“我们现在去哪里?”程然问。
“不知道。”苗小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你想去哪里?”
“回家。”
苗小青呆愣地看着他,“这时候回家干嘛?”
程然理直气壮地吐出两个字:“洞房!”
苗小青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能不能不这么馋?自从住一起后,一个晚上都不歇就算了,周末还翻倍。
程然把结婚证在她眼前扬了扬,“苗小青,请履行妻子的义务!”
苗小青一把夺过结婚证塞包里,“谁大白天地跟你履行义务?”她说着拉着他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看场电影,你抱爆米花桶,我吃!”
到了电影院,苗小青选了一部美国的科幻片,程然买了票和大桶的爆米花,抱着桶跟在她身后进了影厅。
电影是老套的美式个人英雄主义,除了打斗镜头还算Jing彩,别的方面乏善可陈,主角脸上写着“正义”,反派脸上写着“Yin险”,看两分钟就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