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齐楚身后走过来的齐枭，避开齐楚的视线，“我昨天打了电话叫你哥过来照顾你。”
齐楚都没等到这人迈那道门槛儿，就已经动作麻利在病床上跪好，等人一进门，恭恭敬敬的朝着谢玄磕了一个头，“岳父助我。”
齐枭急忙抱住了就这么昏厥过去的齐楚。]
“操你妈！”康贝大骂一声，赤红着眼睛冲进了病房，齐枭和一旁坐轮椅溜到齐楚屋里的黎优优还没来得及反应，这黄毛儿青年已经揪着齐楚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颚角。
“你懂个屁，我爸查你呢，就这么往上撞，我爸能把你拆的太乙真人拎着藕都拼不上！”
谢家钰指了指脚下仿照彩虹颜色而排列的五彩砖，“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他略微仰起头，垂眼在齐楚额头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而后低头将齐楚牢牢攥着自己衣摆的右手一把挥了出去，向后退开一步。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谢家钰看着他，“回去的路，你自己走。”
“你爸都直接打飞机驾到了。你不进去见？”
康贝又照着齐楚脸上原样又凿了一拳，这回不光是齐枭，连黎优优都噌的从轮椅上坐了起来。
唇瓣感觉有温热的血液丝丝缕缕的溢出来，似乎是一股热热甜甜的味儿。他偏过头，看了眼齐枭，本能的弯着唇角笑了笑。再然后眼前便是一片黑漆漆。
谢家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在分岔路口，拐向了左边的那条街道。
克里斯又把身体转过来。
“是你要见我？”克里斯摘下了墨镜。这是他一周之内第二次和个亚裔在这个公园见面。
广场里传来的手风琴的声音依旧婉转柔长。
马德里，雷蒂罗公园。
门口一阵皮鞋摩擦地板的急刹声，虽然不大，可谢玄还是听见了。紧接着门口鬼鬼祟祟的交谈声入了耳：
“都他妈给我坐下。”这一声喊出来，逼得刚点卯儿正常工作的肺部再次丝丝抽着疼，被分手没多久的齐楚正愁满腔邪火没地方发，掀了被子跳下床，肺不舒服，左臂也暂时用不上，但都不耽误他专心致志的把康贝堆在墙角，将这位根本不够看的小跟班打的像个破沙袋。
“”齐枭一时间愣的不得了，连生气都暂时忘了。
“啊！”大叫一声的是黎优优，她手里的苹果吓得没拿住掉在了地上骨碌碌转到了墙角才停下。
音依然是温柔的，“齐楚。我们分手吧。”
“海蛇和你做了第一个交易。齐怀远和你做了第二个交易。我来，是想和你做第三个交易。”好歹念过大学，还考过高级口译的证儿，齐楚直接飙了一口略贴近美国西海岸口音的英语。
“幺儿！”齐枭拽住的是他完好无损的右臂。
齐楚动了动唇，两边肺叶疼的太厉害了，根本一声儿都发出不来。
“抱歉，虽然你很漂亮。但我对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没兴趣。”克里斯说完掉头就要走。
齐楚盯着国王阿方索十二世的纪念碑的组成部分——国王胯下的那匹马的两条后腿之间，马臀前侧，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马阳具。
谢玄大驾。
咳的撕心裂肺，可疼痛的感觉却没那么强烈，被齐枭拽的紧紧的右臂也没什么知觉，浑身哪儿都不大有知觉。
“去你妈的，不分。”齐楚答道，他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谢家钰的衣角，那只手不受控制的发颤，但他想不出理由来反驳谢家钰。本就叫嚣着的像个破旧的发动机一样的肺终于在最后几下猛烈抖动之后宣告报废。
情理之外，但在意料之中。齐楚皱了皱眉，病房里突然飘来浓重的烟味，他回头瞪看了眼一脸苦大仇深刚点着烟的齐枭，伸手指朝他点了点，骂人不出声，“抽你妈了个逼，掐了。”
眼前这哭的可怜兮兮的黄毛儿抬起手臂拿袖子蹭了蹭鼻涕，哭的很惨，像三岁小孩儿不给买糖就地不走的模样，两条腿直撒泼式的蹬来蹬去，“少爷被洋鬼子差佬带走了！都他妈怨你！”
“”
齐楚死死的盯着谢家钰渐行渐远的背影，渐渐加深的窒息感强烈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喉咙腥甜味儿翻涌，他猛咳了起来。
“”谢玄。
齐楚拍了拍康贝的肩，顺手将墙角的苹果捡了回来塞人手里，“从头说。”
“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好聚，好散。”谢家钰说完，身体转了过去。
谢玄懒得计较门口的谢家麟和齐枭，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还跪着的这位，“说说看，岳父怎么助你？”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募得攥的紧紧的，并且肆无忌惮的拼命挤压到破裂，鲜血淋漓。
康贝忽然哇的一声鬼哭狼嚎的哭了出来，齐楚这才停下手。
齐楚收回盯着马屌的视线，表情瞬间调整的无懈可击，温和的看着他笑。
依然是湖中央的水榭。
当晚。
齐楚从口袋里摸了张照片出来，手指在照片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