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她的声音和水声混合,又模模糊糊的响起,“那时候叫你和我一起洗澡,你都不肯,还流鼻血——你以后还和不和我一起——”
旁边榆树树叶茂密,阳光星星点点,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了她微微抬起的小脸上。
浮萍飘荡,此生恐怕再也没有故乡。
两个人当即回房间收拾东西退了房,买了马上去国西的机票。下了飞机又坐大巴,夜色擦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住进了文县的宾馆。
就这么待了两天,第三天看完母亲回来,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的时候,她看见了旁边贴着的广告。
男人似乎很是疲惫,到了房间看了看她,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倒床上就睡了。女人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和车辆。
没人回答,只有男人急促的呼吸。
(20000珠特别篇)第四年遇(2)
“好。”
九点钟的时候男人醒来,两个人去吃了路边的小摊上吃了晚餐。回了酒店她洗完澡,男人坐在床边看她。
女人抬着脸,看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陈山你给我照张相吧。我都好久没照相了。要打卡——国内是不是这么说的?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照相的。”
2.
小城市的三星酒店设施一般,浴室勉勉强强的站了两个人。男人站在浴室里,全身赤裸,女人修长漂亮的手指带着酒店的劣质沐浴露,在他的胸膛上一点点的向上蔓延——
那边打了一个电话,酒店门口很快来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五菱宏光。两个人毫不介意的样子上了车。小城看起来不大,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民俗街街头,司机把他们放再了街口,又留了电话,只说在街尾等。
“嗯——”女人的声音娇媚,带着婉转的鼻音,“轻些——”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
桌上一堆稿纸。
美艳动人。
回乡拜祭,她心里自有虔诚,不想亵渎母亲。
女人走在前面,没有回答。
刚刚的糖饼已经吃了,两个人又慢慢走了一段路,走到了一个五步大小的小桥边。正值初夏,游人还不多,溪小水浅,还好清澈。两边砌着矮矮的石栏,靠近水的那面还有些青苔,男人看见她扶着石栏低头凝视的样子,提议小憩。
四点半醒来上洗手间,四周一片宁静,外面偶有汽车经过的声音。她坐了起来,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在国内。床脚被子凌乱,空无一人。书房有灯光漫出,她走过去一看,是男人还在书桌前埋头写写算算。
水汽蒙蒙下她脸颊微红,目光盈盈,男人胸膛起伏,一下子把她按到了墙壁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别铺了,今晚你到床上来睡。”
女人坐在栏杆边,静静的等他拿出相机。他找到了相机端起——又后退了两步,女人微
门口有人发现了这对游客,很热情的来推荐了“文县一日游”套餐,一人168,专车接送,还包三个景门票,民俗街,遗址区,和文山别居。
两个人商量了一番交了钱。
“革命圣地,国西文县”
过了很久,她才说,“好。”
“姐姐要不要坐一下?”
他放下了背包,从包里找到了几张宣传单,铺在石栏杆上让她坐了。
她说的一切,于他都是圣谕。他起身去柜子里找来了被子,开始往床脚的地毯上面铺,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有熟练的样子。
她也扯起了嘴角。
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这对男女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几年没回来,国内又大变样——就连电视节目又变了很多,以前熟悉的明星和主持人都不见了,电视上都是陌生的面容。
到了十点半,她关了灯开始睡觉。
外面灯光闪烁,男人一进房间,又开始熟练的找被子打地铺,女人却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
长大成人的男人跟在她身后,“明天或者下午还可以再来。”
话音说到一半,又突然断了。房间里无人回答,呼吸声急促,密密切切,好似被人堵住了唇。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番恩爱缠绵,等两人牵着手终于出了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
浴室里水声沙沙,渐渐响起女人的似痛非痛的呻吟。
听见了响动声,他抬头对她笑,笑容深邃,眼睛明亮。
“好。”他又去摸相机,有些手忙脚乱。
“陈山,我们去这里玩吧?”她看着广告说话,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在S城再待。
竟没有一点熟悉的模样。
“好。”身旁的人都回答一如既往。
“我不想做。”她说,“我没有心情。”
两人在最近的酒店订了一间房。
“好啊。”她说。
春宵帐暖,半夜无眠。
背景是一片黄土和窑洞,雄壮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