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依到沙发上,找了部老电影,开始每日的固定温存时光。
岑矜以往都贴着靠枕,现在有了自带温度的人体胸膛,宛如量身打造,能把她的背脊完美吸纳进去,还能随着她的动作姿态自行调节角度。
就是胸膛的主人不太老实,时不时上手搓捏她两下,或者轻吻她的发线,后颈与耳垂。
岑矜常被他这些勾人的小动作弄得头皮发麻,周身酥痒,想直接反手扑挠过去,将他就地正法。
但岑矜怯于实现。
可能是因为李雾过于纯正无害,或者她心里终究有道难迈的坎,总觉得他们在物质方面虽然已经两清,但在Jing神方面还是不对等的,如果真的进展到那种程度,这段关系也会变得复杂沉甸起来。
她并非“贞洁观”很重的那类人,但她不清楚李雾是不是。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非常郑重周密地审度跟考虑过两人的将来,她暂时只想享受恋爱,享受当下。
所以在她主动敲碎那道世俗屏障前,她大概也不会主动与他发生最明确深入的关系。
这些想法泛着些许“渣”味,但岑矜清楚,她必须借此保持冷静。李雾太诱人了,从外而内的那种诱人,他英俊,蓬勃,聪敏,偾张,最重要的是,他爱她,并很投入地爱着她,这种非她不可的干净热忱带着致命的性吸引力。与李雾相处的每一天,岑矜都过得像是装素的盘丝洞千年蜘蛛直面唐僧rou,行走于感性与理性的边缘,随时要功亏一篑,堕入深渊。
就这样熬到了暑假结束。
九月份,家里的荷尔蒙巨兽终于归笼,岑矜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得了空跟朋友小聚。
春畅听闻她这段时间的纠结处境,简直瞠目结舌,并冷嘲热讽:“矜姐,我的矜姐,尊称您一声忍者也不为过吧。”
“少调侃我。不过说实在的,那小子去学校了我还怪想他的。”岑矜呷了口咖啡,露出任何热恋中女性都会有的微笑。
这种微笑让她们无论在多喧闹多拥挤的地方,也能立马进入浓情蜜意的无人之境。
春畅窜出一身鸡皮疙瘩:“那你让他每天回家好了。”
“他课业忙又要蹲实验室,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他有,我也没有,”岑矜看了眼腕表,又笑:“过会我又要去公司搬砖了。”
她忽而正色看向春畅,似要宣布重大消息:“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春畅扬眉:“什么?怎么拿处男一血?”
“不是,你能不能别满脑子这些东西,”岑矜抽了下唇角,不咸不淡道:“是我不想干创意了。”
“哈――”这比听到闺蜜能把持一个月不日她的小男友更让春畅震惊:“那你要做什么。”
岑矜说:“我想转AM(客户经理)。”
春畅微微张大了嘴:“不是吧,你都做到副总监了突然转阿康干嘛,谁会这样转啊,你还不如去甲方。”
岑矜拨了下头发:“我那时候来奥星其实就不太想只干创意了,想往策略转,但后来因为一些作品确实不错,部门不想放人,我自己也乐在其中就搁浅了。但上个月那事给我敲了个警钟,我决定远离舒适区去客户部待一两年,积累些人脉,为自己将来的计划做准备。”
春畅眨了眨眼:“什么计划?”
岑矜莞尔一笑,眸光熠熠:“我想开自己的创意热店或者M公司。”
“我的妈――”春畅直接能吞下俩鸡蛋:“真的假的?三十岁了就会变得这么雄心壮志吗?我妈也是三十岁的时候下定决心去摆煎饼果子摊的,我怎么没这种觉悟呢。”
岑矜击了下掌,似在定音,也像为自己鼓劲:“既然别人无法提供我需要的理想国度,那么我自己建造一个好了。”
春畅沉yin片刻,提出异议:“可是你想过吗,你们这行风气就是这样,你的理想国度能一直保持非常纯粹的初衷吗,很可能也会被裹挟哦,你会更苦更累,压力远超现在。而且你这个性适合给甲方当牛做马吗?我怀疑客户没先把你逼哭,你先把客户怼哭了。”
“这叫欲扬先抑,为了大谋忍辱负重一阵子怎么了。现在不试,等老了提不起Jing神再后悔吗,我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了,这是我这个月来最大的感悟,”岑矜垂眼搭腮,拈起搅拌勺划动咖啡:“这一个月,我都在观察部门里的自己,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核心之一,但其实只是个零件,一粒小小齿轮,我日复一日地去执行,去完成,被驳回,被赞赏,转得停不下来,却也随时能被取代,没有自主选择与决定的机会――我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我觉得吴复以前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说我没有后顾之忧,是的,为什么我不去利用这种优势。我们这行转自媒体,开公司,创立品牌的不在少数,为什么我不行?我已经在看附近写字楼的招租消息了,明年开春我就把清平路的房子卖掉,去给我的国度打地基。”
春畅笑了一声,有些羡慕,又有些嫌弃,但更多是理解:“疯球吧你。”
岑矜靠向椅背,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