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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闻到的香气不是错觉：窜动的血、温热的肉，血肉的香气愈发馥郁，你还以为是自己对少年抱持的情慾使然。
你们找了一个空旷处堆起乾枯的落叶再捡了树枝生火。你拿着随身的小刀清理鱼鳃和内脏，串起了鱼斜插在火堆的边上，他背过你纠结地想脱掉湿得贴身的衣服。
你把鼻子凑上前，这边嗅嗅，那里闻闻，并用前掌在他身上摸索
你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震惊得说不出话。
久远的记忆中，有人恐惧地呼唤同样的姓名，憎恶地称呼你怪物。
「你说什」你倏地停下看他，又顺着他面对的方向抬起头，就在下一瞬间，始终潜伏在你阴影中的恐惧攫获了你。
「格勒尼耶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或是异兽在照料？」见你一气呵成的举动，他忍不住问。
你的猎物气喘吁吁地跑着，在黑暗中跌跌撞撞。你知道他就快没力气了。他频频回头看你。逃命还分心，太笨了，而且速度太慢了。你势在必得，再说了，从来没有猎物能逃出你的掌心。就算没有狼群，你仍是骄傲的头狼。
你盯着他，不知为何想舔他的脸。你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既然想就这麽做了。
「我叫你快跑——！」你紧抓着残存的理智吼了出声。
他向你伸出手，你吓了一跳，冲着他威慑地低吼，他也吓了一跳把手缩回。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你断定他想逃，生气地用前肢把他按回地上。
「啊——！」
「你的脸」你听到他的惊呼。
跑，你在奔跑。你为什麽奔跑？你好像是在追赶对了，你是在追赶你看上的猎物。
至此你已经无法维持人形，血月的赤红染上了你的眼。
困惑中你闻到了——你又仔细嗅了嗅，更加确定他身上本来就有你的味道，像是被你蹭遍了全身，做了记号。你不会对猎物这麽做，而且他似乎不再害怕，只是非常、非常的伤心。
他闷哼一声不敢再动，就这麽跟你僵持着。你看着他的双眼，他也毫不躲避地回看着你。你渐渐冷静了下来，失去了捕猎的兴趣，转而玩弄起你身下的人类少年。
地——或者该说是他单方面纵容地避开了那个话题。
「格勒尼耶？你的脸色不大对，是哪里不舒服吗？」人语在你耳里成了无法分辨意思的嗡鸣。你赶紧甩开手，少年偏偏凑了上来，香气扑入你的鼻腔。你想要他，你太想要他了你的体内升腾起一股暴烈的慾望，你的心跳加速，你全身传来你熟悉却万分厌恶的剧痛。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的关节突出变形，黢黑坚硬的指甲从你的指尖刺出，你的嘴里暴出野兽般的利齿，你的肌肉虯结膨胀，原本合身的衣袖裤管被撑得绽裂
但你身下的少年呼唤的方式却是温柔的苦苦哀求。猎物会哀鸣或惨叫，会哭喊或痛骂，不会如此温柔。
就在此时，伴随砰的声响，前方传来他吃痛的叫声。他因为摔倒而慢下，给了你绝佳的机会，你卯起劲冲刺，看准了猎物的位置，一个起跳——
走到中途他突然说：
你往他身上扑咬，他尖叫一声。你咬破他的肌肤，嚐到血的味道後更加兴奋。你拿下他了，谁晓得他倒在地上还不放弃，你以为你耗尽了他，他却用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气顽强地与你对抗。
「奇怪，今晚的月亮是红色的，还是满月我明明记得这个月的满月已经过了。」
鱼烤熟了。你们吃完了鱼，他穿上烘乾的衣服，你们扑灭了火准备回去。天色早就全黑了，他不熟悉这里，走起夜路很危险，於是你牵着他走在前面。
你瞥了一眼天色，太阳只剩余晖。
「格勒尼耶你清醒点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格勒尼耶」他听上去是如此的伤心？口中不停重复同样的音节，你感到似曾相识你缓下了动作，龇牙盯着他，喉咙里发出阵阵犹疑的低嗥。
「格勒尼耶，你认出我了吗？」
「嗯。」他没多说什麽，也没有追问，直到他微凉的身体在你怀中温暖起来。
「格勒尼耶？你听得懂我的话对吗？求求你想起来」
他老实走到你身边任你摆布。你脱下他的衣裤，而他在你的注视和触碰下，阴茎也勃起了。你看到了，只看了一眼，然後把他抱进怀里坐好，用外套罩着。
「跑」
「别躲了，过来我帮你。」
「没有。我很清楚你两者都不是。」
圆盘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完满无缺，红得如同盛满欲滴的鲜血。
他卷起裤管下到河里，弯着腰搜寻目标，瞄准後徒手笨拙地去抓。鱼一再从他手里溜走，他却乐此不疲。你站在岸上没有涉水，水却溅了他满脸满身，衣服都湿透了。你终於看不下去出手，迅速逮了几只鱼，牠们被你逮到的时候就弄昏了。
「好厉害！」少年发出赞叹。
「升个火吧，你这样会着凉的，顺便把这些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