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被月色朦胧的人影,一高一矮,一个潇洒随性,一个轻微颤粟。
“母亲觉得冷吗?”易尘轩打破沉寂,“儿子可以把外套脱给您。”
易母听闻停住脚步,易尘轩也停下来,随后,悬空抓住了母亲极力挥出的右手腕。
“母亲这是干什么?是想摸儿子的脸吗?但力气是不是用的有点儿大了。”
“你放开我。”易母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母亲不要总生气,你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外貌有多重要,你还没有给我钓到下一个多金又卑鄙的继父大人,自然是不能衰老的。”
“孽子!!!孽子!!!!!!”易母终于抑制不住对易尘轩歇斯底里地吼说。
“是啊,我本就不该出生,自然生而罪恶,但这是我的错吗?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作为母亲的你?”
“今晚竟然在餐桌上用手机发给我你和林禹贤亲嘴的照片!!!你到底是想羞辱谁???”
“母亲为什么这么动怒,我们做爱现场不早就被你撞见过了,这种尺度的照片又算得了什么。”
“无耻!!!!!!”易母的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易尘轩胸口的衣服,“你快告诉妈妈是林禹贤那个贱货勾引你的对不对!一切都是林禹贤的错!你玩了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喜欢男人!你喜欢的是女人!是女人!!!”
易尘轩垂眸看着母亲,嘴角拂过一丝浅笑,而就是这样轻微的一个动作,却瞬间击垮了易母的心理防线,她缓缓颓在眼前人的怀中,嘴里来来回回呼唤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易尘轩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在她头顶说:“母亲,你知道吗?一直以来,使我留下最深重Yin影的到底是什么?”
易母停住了嘴里的呓语,全身僵硬起来。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易母冰冷回说。
易尘轩又笑,“在您心里无非会简单归结为几个重要事件,比如我目睹你亲手杀死父亲,又比如你当着我的面给易明阳那个狗东西口交,那些虽然都令我印象深刻,却并没有真正影响我什么。”
易母听的同时,缓缓离开了儿子的怀抱。
“甚至五岁那年,我被易明阳带给一群中年男人猥亵,那样不堪的经历仍不是最令我感到痛苦的。”
易母的身体又一次颤抖起来。
“母亲一定记得吧,那次回家之后我向您哭诉我遭遇了什么,而您又是用什么态度回馈我的。”
易尘轩又笑了好一阵,其中却掺杂了戏谑、自嘲,很多种负面情绪。
“当时我多想得到您的安慰您知道吗,哪怕一个拥抱,哪怕被您摸一摸脸,您是一个五岁孩子眼里唯一的依靠,而他从您那里又得到了什么?”
“你的记忆力可真厉害。”易母对此面无表情。
“对,语言谩骂,拳打脚踢,说我是肮脏的雏ji,这些我也可以不恨你,毕竟我作为你负面情绪的发泄工具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那你又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因为两年之后,你嫁给了易明阳。”易尘轩盯视着母亲的眼睛,“五岁那年,我的父亲死掉了。而我的母亲,在我眼里,死在她嫁给易明阳的那一天。”
“小小轩”易母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为了金钱,您可以让您的孩子和这样的继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在您眼里,到底把我看做什么呢?”
易母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竟然也轻蔑一笑,“原来你最恨的人原来是我吗?”
“不,我要感谢您呢,是你把我带到了这么好玩的世界,给了我这样一副好皮囊。”
“是呀,我们还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不是吗,比如我们在这个小区里相依为命的那两年,哦对了,前几天你被关监狱,要不是我去和陆老爷子睡觉,光凭那个陆晓薇的伪证可不足矣放你出来哟。”易母又笑,“虽然你也知道我着急救你出来是为了争易明阳的财产,但总归是件互利共赢的事情。”
易尘轩也很轻蔑地笑了笑,“当时的陆晓薇的确无足轻重,而现在却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这么说?”易母急切追问,“难道她抓住了陆老爷子的什么把柄?”
“您和陆知最近不是亲密得很吗,这件家族丑闻就让他亲口讲给您听吧。”
易母眨了眨眼睛,“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要和陆晓薇交往?”
“是啊。”易尘轩又一笑,“母亲听了是不是很开心呢?男人和男人最终不过是玩玩儿,和富家女结婚生子才能一步登天不是?”
易母听闻果然笑开了花,又一次扑进了儿子怀里,“我们果然不适合做母子,而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那我等你成为陆夫人那天,陆知的家业就全无旁落了。”易尘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