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叶面带微笑,娇声和身边病容枯槁的男人交谈打趣,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给死寂的病房添加了一缕生气。
舒晏静静的站在病房门口,一声不响。
舒家,近几十年内崛起的豪门,自舒晏的爷爷白手起家后,财产在舒晏的父亲,病床上的男人手里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他本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温顺的雄子,两人相敬如宾,育有两个孩子,患有白化病的舒晏,和健康阳光的舒沐。
然而,这一切都被安叶的出现打破了。安叶是一个画家,喜爱艺术,舒霖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坐在公园里,面前架着画板,正在认真地描绘着大好春光。他注意到了舒霖,收起画板走过来,笑容明媚。
就像舒霖年轻时唯一微微动过心的那个雄子,阳光天真,最终死在权力的暗chao汹涌中。舒霖说不清楚对他的感觉,只在他死后去看了一眼,平静地献了束花。
如今百病缠身的他,乍一看到这束阳光,便有些移不开眼。他开始疯狂地追求这个男孩,他和他相伴数十年的雄子离婚,为了追求这个男孩儿,和这个男孩在一起。
安叶扫了一眼门口,鼓了鼓脸,站起来貌似乖巧地和舒霖告别,软着声说他还要去赴同学的约。
舒晏坐在父亲的床边,他的父亲虚弱地躺在床上,
舒晏低着头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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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叶走出医院大门,笑容玩味,沿着街道漫不经心地走着,进了一家咖啡馆,去见所谓的"朋友"。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Jing致的名牌,戴着口罩和墨镜,把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头上带着一顶贝雷帽,把柔软微长的头发压得服服帖帖。
"找我有事?"对面的男人一直不说话,安叶有些好奇。
"......我想你了。"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口罩下传出闷闷的轻柔声音,"你已经好久没去过夜色了。"
"我有点事。"安叶挂着痞笑,安抚地回答。
"那......你今天有空吗?我定了房间。"
"暂时没兴趣。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安叶温声推却,笑容不变。
"......."
安叶当他默认了,正准备起身离开,背后突然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阿叶,你找了别的雌性。"
他的语调是肯定的,压抑着疯狂的情绪,站起身大步跨到他的面前,逼着安叶直视他。
"雅文,你冷静一点。"安叶愣了愣,勾起唇笑了起来,已经有人看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被人拍到,你的演艺生涯就完了。"
"呵,确实,明面上看只有我需要怕呢。"宋雅文带着冷笑,垂头看着他,轻声呢喃道:"我看到了。"
"阿叶,我知道你在图谋什么。他那么老,那么虚弱,又那么喜欢你。你是怕他们家的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吗?原来你也会压抑自己性子的时候。"
安叶告诉舒霖他是个画家,自由职业者。舒霖一直以为喜欢化妆和各式奇怪的发型是艺术家的通病,他眼里的安叶是个有才华的,有一些古怪小脾气的温暖的大男孩。
熟悉安叶的人估计会发笑。
他喜欢烟熏妆,喜欢浓妆,性格风流轻佻,长着一张艳丽的脸。
宋雅文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夜色,他画了一个烟熏妆,高兴地坐在长脚椅上喝酒,他注意到宋雅文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朝他笑了笑。
宋雅文只是在拍戏的间隙打算放松自己,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能在这个少年看来有点傻,有点好笑。
那个少年跳下那张椅子,踮着脚跑到宋雅文坐的位置,扑在他身上,扬起大大的笑,"你好呀,我叫安叶,你要不要做我的雌性呀?"
那晚夜色的灯光闪耀迷幻,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安叶后来才告诉他,那晚他刚甩掉烦人的前男友,心情愉快,一眼就觉的宋雅文很对胃口。
他们的地下感情持续了一年多,宋雅文有颜有才有性格,又很宠他,安叶觉得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不能和宋雅文在公开场合露面,但那更好,泡夜店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他一直是那种风流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老男人收心,可能吗?宋雅文那样宠着他满足他都拦不住他去夜色419。
"我觉得很有意思。"安叶的话惊醒了他。
"雅文,这不是你该管的。"安叶突兀地笑起来,"如果受不了,我们好聚好散。"
"反正那男人没几天活头了,就全当他请我演场戏吧......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他轻佻的把尖细的下巴搁在宋雅文脖子上,朝他的耳朵吐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