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透过薄纱洒在客厅里。室外隐约有鸟雀叫声。
许淡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他一会儿跌入寒冷雪山冻结成冰,一会儿沉入万米深海遭恶鱼围捕,一会儿又被抛到火山边受烈焰炙烤。
他难受极了,浑身散了架一样。他支棱着爬起,身上泛起钝痛像是被车碾过,尤其是身后那处隐秘部位火辣辣的疼,肿得似乎都快合不拢。他的锁骨、胸前、胳膊上、腰侧、大腿根处全是一片片青紫的yIn糜痕迹,见证了昨晚的疯狂至极。
边上是还在昏睡的魏尧。自己浑身赤裸,他倒还算衣衫周整。
他头一次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他跟魏尧,是真的完了。
魏尧在头痛欲裂中醒过来,看到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昨天他买来的玩意儿东一个西一个的到处掉的是,还发现浅色地毯上滴落几点醒目的鲜红血迹。
昨晚的暴行猝不及防地窜进脑海,一帧帧叫他不敢置信。
老天爷,他干了什么?他是畜生吧。
他记得自己昨儿个因为许淡对他的冷漠而心情不佳,一个人跑去喝酒,喝着喝着想起孙宁珂的提议,便去买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回家,再然后他
他强暴了许淡。不仅如此,还施虐了。
而最最让他心慌的是:许淡不见了!
他里里外外找遍了整个屋子,却发现卧室里许淡的部分衣服不翼而飞,衣柜里的一个小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喉咙发紧,不愿接受的事实摆在眼前--许淡,不告而别了。
这边,许淡是真的说走就走。
他随意定了张去往某南方城市的动车票。以前都没想好具体去哪儿,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做出决定。
他所选择的这座城市是一个二线城市,节奏不快,环境也不错。他想先好好休息一阵子,放松放松,再慢慢找个合适的清闲职位开启新生活。
虽然没想到魏尧误解了自己,也就是说之前还不知晓他的病。那晚魏尧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他竟然如此伤心,就证明他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的吧。但魏尧在知道真相之后呢?会作何感想?
恨他缄口数年?感到自己被戏耍?
总归是恨他的,不然也不会一改往常温柔那般残忍蹂躏他。也许他醒了,就会无比后悔这些年将一腔爱意错付。
许淡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但自己已经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让魏尧一个人去消化吧。
至于和魏尧的婚姻,他没气力去想了。两人婚都没离就不欢而散,现在按照严格意义上讲,他们仍是合法夫妻。
许淡苦笑。那就先这样吧。等他恢复了,把心都黏补好了,也让两个人都想明白了,他再回去做最后交接,彻底断绝来往。而这个过程,他不知道会耗费多久,可能是半年,也可能要一年两年。
如果魏尧介意,想马上给温子慕安个名分,说不定马上就会赶来。
但,管他呢。
他只想做个逃兵。
他也不是没有私心,最后离开家的时候,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带走了结婚戒指--现在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那枚戒指里圈刻着“”,款式简单却独特。当时魏尧和他挑遍了各大品牌的款式,他觉得好几款都不错,可魏尧不满意,硬是托人从国外设计师品牌那里搞回来了一对儿。后来,他才知道,这对戒指是魏尧亲手画的设计图纸。
他看着原先带着戒指的无名指,那里因为很长时间带着戒指,留下了清晰可见的凹痕。是魏尧的名字。
许淡想,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了。
到站后,他收拾好心情,先定了个宽敞整洁的大床房。第二天火速看好了房子,又购置了许多新的家具用品。
房子是租的,七十平方,不在市中心,但交通还算方便。
许淡喜欢大一点的床,就将卧室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全移到客厅,换了个足够大的霸占了整个卧室的床。又将所有艳丽俗气印着牡丹花的窗帘换成净色。在桌上摆了可爱又富有生机的仙人球或者小盆栽,郁郁葱葱的,让他倍感舒适。
真好。虽然比以前住的小别墅面积小不少,设施条件够不上,装修档次也远远不如,但好歹是他自个花钱租的,是只属于他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