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周末。魏尧似乎还在加班。
许淡站在超市熟食区给魏尧发了个短信:“今晚回来吃饭吗?”
自己的习惯真是改不了,到现在了还惦记着买魏尧喜欢吃的菜。贱不贱啊。可笑人家过了半天都没回消息。
许淡盯着收银台旁边的冰柜失落地想:
可能他不会回来了吧。
就这样,结账的时候除了一堆荤素水果,手里还多了一支蜜桃味雪糕。
许淡乘公交回了家。
他们的小房子虽然有两层,但面积不大,也没有请家政阿姨,一直是许淡自个儿收拾的。他看着熟悉的当初由两人亲自挑选的北欧风家具壁纸,头一次觉得他和魏尧的家真大啊。这座饱含他感情的小房子当初是魏尧全款拿的,他是一分钱都没出,魏尧不让。也是,这房子价款的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才挣得来。
离婚之后,这房子就跟自己没关系了,他除了自己的衣物什么也不会带走。魏尧要是给他分手费,他也会不卑不亢地拒绝。不然看起来真像是飞黄腾达的负心汉老板搞了个年轻貌美的二nai后抛弃糟糠之妻的俗套悲惨故事。但是,拜托,明明是性无能的老公嗯没错就是他自己,对年轻美貌身材一流事业成功的老婆没性趣让人家独守空闺欲求不满啊!人魏尧没说自己被个性冷淡欺骗多年感情,找他赔Jing神损失费跟青春补偿费,他就知足了。
许淡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躺倒在沙发上,脚抻着,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拖鞋。
苦涩来得毫无预兆,像是天边突降大雨,蔓延成海,将他囚禁在一个荒凉岛屿。没有人可以求救,在长久的混沌中却仿佛看到眼前有路,但心底有个声音悄悄说,不想走。
可是,不走,会被闷死,会被淹死,会被鲨鱼咬碎。
他就这么意识流地联想起很多年前初三暑假的那个雨夜。
那个时候,他们还很年轻,刚刚经历过幼稚的互相看不对眼的时期,两人之间有所缓和甚至情愫渐生。他补完课,没有带伞被困在楼里。天色都黑了,他一个人傻兮兮地等雨停。在最绝望的时候,魏尧乘着月色来接他了。他永远记得那晚魏尧握着伞柄的骨节分明的手,和他温柔地让出伞内的大半空间而淋透了半边衣服。他知道,从那时候起,自己就逃不掉了。
十年过去,眨眼之间,他们怎就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了?
不敢再想。哎,最近他老犯胡思乱想的毛病。许淡使劲拍拍自己的脸,转身去厨房忙活了。
“咚、咚、咚”。一阵阵急促不规律的敲门声震醒了不小心趴在餐桌上睡着的许淡。
许淡支起头揉揉眼,看了看墙上的钟。都九点了啊。天啊他睡了这么久,菜都凉了。都怪魏尧昨晚上翻来覆去的吵得他没睡好。
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许淡慢悠悠地踱过去开门。
“魏尧?怎么是你,你不是有钥匙吗?”说完才看见眼前的男人东倒西歪的,一只胳膊撑着墙壁,脸在微弱的吊灯下仍看得出泛红,嘴巴微张不晓得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分明是喝多了。
许淡只得把人扶进来。
好重的酒气
许淡憋了口气把魏尧扔沙发上。呃,明天得洗沙发套了。
忽的发现魏尧一只手上还提着个黑袋子。都晕成这样了,还紧紧攥着没放手呢。许淡看着好笑,走过去把袋子给人扯出来放茶几上,准备喊魏尧清醒清醒。摇了摇男人的肩,不料对方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将他扑倒了。
魏尧的酒品其实还可以,平时喝醉了会任他摆弄清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淡看着眼前男人发红的眼和狰狞的面容,感到心惊。他试图拍醒男人,毫不留情地挥手上脸。男人却是不避不躲,脸上留了个巴掌印,接着猛地抓住许淡的手,就凑过去要亲他。
魏尧真是的,都知道自己有病了,还有兴趣搞他?哎,肯定是把脑子给喝糊了。许淡拼命挣扎,大喊着魏尧的名字。好在魏尧喝得烂醉,力道大是大但没个准头,竟也被他挣脱了。
许淡站起身,想叫魏尧躺着先休息一下,他去弄个醒酒汤。
男人意识昏昏沉沉,只知道面前仿佛就是他朝思暮想、人在身边却爱而不得的人,想要求欢却惨遭拒绝,一时间心如刀绞。他踉踉跄跄跟着站起来,突然从背后抱着许淡的腰,脸黏黏糊糊地蹭他的背。
许淡感到自己后颈一片shi热,转而是耳垂。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这只大型犬科动物咬人。过了一会,男人放开了。许淡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背后这人竟然哭了。
许淡转过去看到一米八八的大个儿在那儿哇哇大哭。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魏尧不顾形象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鬼哭狼嚎地哽咽着,“对八起,我资道我丢银,但我忍不住啊媳妇儿。四我不好,这么多年都没花现自己床技差,满足不了你。但我正在习啊,我们一起鲁力总不至于分手的。”
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