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眼前应当是一幅相当yIn乱的画面。
平滑如镜的落地窗倒映出床上两个人疯狂交媾的样子。两米宽的大床吱呀吱呀地发出暧昧的响动,伴随着不堪入耳的yIn靡水声。
许淡抬眼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辛苦耕耘的男人。
男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抓在自己tun部的有力的双手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似痴迷似沉溺。
但与这满室春色格格不入的是,他自己竟毫无所感。就像根发热的棍子在身体里面来回地捅一样,没有快感,甚至还有些微不适。
考虑到正卖力“工作”的男人,他只能尽力想象自己是个扮演同性恋色情电影的演员,拿出所有演技,软媚地呻yin,假装忘情地扭动身躯。
男人闻声,突然一顿,呼吸陡然变沉,随后便是发了疯的深深的冲撞。终于在一阵低吼下,全数射入许淡体内。
许淡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两人搂抱着温存片刻。男人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想用手帮许淡弄出来。
许淡看了看自己半硬不软的小许许压根儿没有要发泄的征兆,打开男人伸来的手。
“我去洗澡。”
“好。”男人看向面无表情的许淡,只得同意道。
许淡在花洒下如释重负,热水流过他紧实的身体。虽洗去了一身疲劳,但他心里仍有些发愁。
他跟魏尧——就刚刚那男人,已经结婚一年了。并且从高中就在一起,是人人羡慕、新婚燕尔的幸福典范。
但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隐疾。
——他,许淡,是个性冷淡。
而且还是极其严重的那一种。
其实魏尧在床上算是个温柔的伴侣,会有耐心地爱抚他,不粗暴,也没有不良癖好。
他偶尔也能在魏尧体贴的伺候下射出来,但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没有舒爽酥麻的刺激快感。他在书里,片子里看到的那种仿佛登时叫人升入天堂的快活,他从来就没有体会过。
自己是个有天生缺陷的不合格的爱人,许淡想。这世上有多少人会对做爱不感兴趣的呢?
真是笑死人了。
魏尧不知道是没发现呢,还是不好意思开口,亦或者是不在乎,竟从未提过这档子事。
难不成是自己演技太好了?
许淡终是怀着股子愧意。他觉得自己床上表现着实烂透了。做爱没感觉,肯定满足不了魏尧——一个二十五岁血气方刚大性欲强的男人。
回想刚结婚那时候,魏尧几乎每周都要跟他来上三四次,乐此不疲。
渐渐地,许淡推说自己好累。想想运动量确实大,魏尧后来也就没再为难过他。
现在一般一周搞上个一次就不错了。魏尧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经常出差,有时候半个月才见得到一面,频率自然而然地就降低了。
许淡不知道现在的状态是好是坏。但他知道没有好的性爱的婚姻,就像离了水的鱼,逃不过溺亡的结局。
毕竟,谁愿意娶一个看淡红尘、忘却rou欲的和尚?
他抱着点私心,没有主动和魏尧聊这事儿。他隐隐地有些害怕,他不想这么好的魏尧嫌弃他,不要他。
当然自己也有俏咪咪地看过医生企图解决掉这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四处奔波,检查身体,配合各种心理方面的咨询。
可怜许淡一个面皮薄的人,面对一个个陌生人,一遍遍地讲自己如何做爱,做爱的感受是什么。每每耳根子都红透,还是坚持硬着头皮看病。
然而不遂人愿的是,所有医院,所有医生,都给出了一致的结论:
——你很健康,没有问题。
许淡不太相信,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性冷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