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眯眯眼,摇头,“不是。”
胡医生双手紧紧抓着门框,又瞥了一眼床上的颜行,想到那天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这个人制服,而现在宋辞又轻松地用几句话把他逼退进了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由紧张到咽口水。
他如今双手被缚,限制了人生自由,又怎么能主动开口去挑动宋辞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呢,万一他的病复发了,那该如何是好,他又该如何和宋家交代?
宋辞的心一沉,将他的头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所以他安静地躲在被窝里,等着宋辞先开口。
主人
他没有再细想下去,反正现在还不到那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现在还想看到会动的颜行,便脱了鞋,慢慢爬上了床,双手撑在颜行脑袋的两边,颜行感受到了他的重力,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宋辞因为这个举动皱了皱眉。
胡医生避重就轻地和宋辞探讨了这个问题,又提点道,“反正有病治病,无病谈天嘛。”
这个词汇在宋辞的大脑里过了一遍,他一方面觉得颜行能死在他手上真是太好了,这样他永远是他的了,可另一方面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异样,自己这样真的会高兴吗?
而颜行则更是安静了,他听明白了胡宇彬的意思,也就是宋辞有病,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之所以为什么这么残暴极端,不仅仅是因为他遭受过那样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还有精神病,虽听意思里说是治好了,可看起来现在是在复发的边缘或已经复发了。
“那个,止疼药我们就别开了吧,他虽然出奇地怕疼,可倒是恢复的很不错,至多一个星期,只要伤口不再裂开,就可以拆线了。”
颜行瞧了一眼宋
胡医生喘息着气,看着宋辞平静的表情,又看了眼自己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蹑手蹑脚,警惕性十足地一把抓了自己的包,如风驰电掣般的逃了。
他哭丧着脸问道,“宋总问这个干啥?准备等一个星期,又让我这么晚跑一趟?”
“我如果没猜错,他就是宋总挂在嘴边的阿行吧?如果如果宋总想和他好好的,继续下去的话,也该去找一下教授。”
宋辞听到了颜行的名字和好好二字,只觉好笑,他抬眼看着正汗流浃背的胡医生问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好好的?”
颜行缩了缩肩膀,只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来看他,水灵灵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怜惜,他颤着声音回答道,“我在害怕。”
死?
“还有!宋总!我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去找一下杨教授!”
什么破脾气啊,这人。
胡医生拍胸脯,还好还好。
言语里透露出的咬牙切齿不仅让胡医生心惊,更让躲在被窝里的颜行心荡了一下。
见宋辞没有反应,他眨了眨眼,里面似乎蕴出了一层水雾,更显得楚楚可怜,他又重复道,“主人,我在害怕。”
宋辞轻笑,自己从来不知道有人害怕时是那么用力地握紧拳头,握到都能看到一条条青筋。
胡医生又推了推眼镜,看向佯装睡了的颜行,想着刚才花了大把的时间替他重新处理伤口,还要小心自己眼角的余光时不时会瞥到奇怪的地方和奇怪的东西,有些身心俱疲。
胡医生退了两步,往房门边靠了靠,“那个,宋总,我还有事我还是先走了吧,还有,那个,建议不要纵欲过度,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钱你付,我就和杨教授谈天。”宋辞道。
“饶你可以,多给我开些止疼药,要会上瘾的那种。”宋辞看着颜行的反应,见他握紧了拳头,继续微笑,“还有告诉我,他的腿伤究竟什么时候能好。”
在听到胡医生那番言论后,宋辞很是安静,盯着床上的颜行似乎是在发呆。
自己怎么就当了他的私人医生啊。
“我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狗一样草他。”
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又想起自己方才进来时床上男人那副脆弱到一碰就会碎的模样,映入眼帘的除了血还是血,脖子上那咬痕差点让行医多年的胡宇彬跳起来捻宋辞的耳朵问他学没学过动脉的位置,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红的巴掌印,而下半身更是让胡宇彬没眼看。
杨天明教授的出诊费可是按分钟计算的。
胡医生这次是真的泪奔了,他双手合十地讨饶,“宋总,饶了我吧。”
额
害怕?
想到这里,胡医生浑身抖了抖,大叫道,“宋辞!你清醒点!哪里好好的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被你搞死!我把话放在这了!你如果不去找杨教授,下次我不会再接你电话了!他死了反正不是我心疼!”
逃出宋宅大门时,胡宇彬仍在拍着胸口心惊,他吸了吸鼻子。
“你就这么讨好我的?”
能有时间了。”
而房里的颜宋二人却是很安静。
“你在干什么,阿行。”这声音极为温柔,似是飘在了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