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卷怀武将出身,生得修长伟岸,虎臂狼腰,出云小小一个陷在他怀中,被他一双铁臂箍得动弹不得,发顶才到他胸口,半歪的发髻正好磨蹭着他领口一小片袒露肌肤,随着马背摇晃,头上珠钗细碎作响,靡靡暗香一缕缕钻入他口鼻之中。他那欲遮还羞的轻薄衣衫已撕得散乱,露出大片凝脂玉肌,尤还滚烫轻颤着。季卷怀目光微沉,削唇轻抿,不觉又搂紧几分,将怀中一团温香软玉,捏得低呼出声,嗫嚅叫痛。
出云一看之下,齿冷心凉,连连后缩。
季卷怀道:“今夜萧衿设宴,你不曾去?”
面烧红霞,浑身烫滚滚,软酥酥,水潺潺,已是情动难忍。酒劲一发,再难维持清明,浑浑噩噩间,红唇半启,媚眼微斜,伸手欲摁止那腿间淫物,却又不得其法,只剩嘤咛声声。恍惚之间,觉得身下车舆动了,却无人进轿来,心中微觉奇怪,奈何身子酥软,竟无力起身问上一问。那轿子载着出云渐渐远了,过不多时,淫蛊缓缓停了抽送,一缕缕缩回子宫止息下来,出云已泄过一次,丝衣沾得一片黏腻,狼狈支起身子,突地轿帘一挑,走进两个人来。
出云虽愿为萧青云而委身于人,可哪里是随便一人都愿承欢的性子?哪怕王倘四十有余,却也是美须英眉,颇有些不凡气度。见这二个泼皮无赖压将过来,喉间一阵翻涌,险些干呕起来。强挣扎着推拒躲闪,不肯让他二人如意。
出云含羞带怯,螓首微低,期期艾艾道:“奴本在车中等人的。只因贪杯醉去,被这二个歹人赶了车子,劫到这荒郊野外,多亏指挥使出手相救,奴不胜感”
季卷怀从喉咙里哂笑一声,却是嘴角未动,仅有“哼”音可闻。出云还待说话,不想那季含面无表情伸出手来,单臂揪住他衣领,一把便将他提到马上。
出云被惊了个狠的,“啊”地叫出声来,季卷怀一手搂腰,一手揽辔,将他稳稳圈入怀中,胸前铠甲隔着出云身上那层薄纱贴在他背后,凉意透心,激得出云一个寒颤,惶惶回头道:“指挥使”
出云见危机已解,才松口气,放开手儿,自拢了衣襟,盈盈便拜。季卷怀乜扫他一眼,似是记得他模样,只淡淡道:“你为何在此。”
季卷怀沉声道:“我送你回春风小榭。”便催动马缰,向前走去。
搁在平日,出云自不愿与他多有牵连,此刻却是顾不得自己罗衣半褪,香肩斜露,惊慌失措扑至他马前,纤手揽住马缰,仰头泣涕涟涟,口中哀求个不住。季指挥使尚未发话,只是眼刀冷冷一横,二个歹人见他银甲雕鞍,绣刀锦靴,虽在夜色中辨不真切,却也知是个凤池显贵,惹不起的,遂忿忿然溜之大吉。
他倒还学过些花拳绣腿功夫,三人于狭小车厢内纠缠半晌,硬是轰隆一声,抱作一团从轿内跌了出去。出云翻身起来还待要跑,那二汉子被他摆了一道,摔得鼻青脸肿,哪还肯让他逃了,大手一伸又抓将回来,摁在身下,不管不顾就要扯他衣物。出云也顾不得脸面,疾声呼救,千钧一发时刻,一阵马蹄声响,夜色里转来一骑高头大马,卷烟掀尘,停在三人面前。
季卷怀今年二十有五,便除禁军指挥使,堪称年少有为。他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厉目如鹰隼,薄唇似刀削,眉头低偃,眉梢斜刺入鬓,面皮青白,神情阴戾。人素知他喜怒无常,乖忍恣睢,避之尚且不及,故而他朋辈亦少,终日独来独往,寡语少言。因他手段狠辣,雷厉风行,蒙圣宠极深,乃至带刀出入宫闱,颇逞帝威。
话说这二个粗犷汉子,却是有了名的街头恶霸,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这晚听说萧青云设宴请客,知道定是铺张豪奢,本欲趁人多手杂,顺手牵羊些小玩意发笔小财,谁知隐匿在路旁,却正撞见出云酒气氤氲,柔若无骨地被人搀扶上车,那侍从偏生又回去守着王倘去了,只剩孤零零一只雕车软轿停在路口。这兄弟二人虽也尝过些蒲柳,却怎能和这京师第一美人相比?一时贼心大起,不管不顾跳上车辕便往荒郊野外赶去,一路上听得车厢里出云声声娇吟,早已硬得生铁一般。此时到了僻静无人处,急不可耐要摁着这小倌儿大干一场。
前日季卷怀二十五生辰,原因他官阶煊赫,位高权重,于情于理都不能敷衍,出云遂跟了春风小榭一众歌妓舞姬同去助兴的。虽作了些戏,唱了几曲,这指挥使却
出云抬头一看,泫然欲泣,呼道:“指挥使救命!”
原来这两个汉子,虎背熊腰,面貌粗鲁,竟不是王倘随从。一人淫笑着,叫声“跑什么?骚美人儿”,大手将出云纤腰握住,扯入怀中。此人手若蒲扇,糙而有力,在他全身上下狠狠揉捏,摸得出云连声痛叫,死命踢蹬,另一汉子却也围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将个出云夹在中间,又亲又咬,又摸又抚,更于胸前处反复搓弄,直将两点红豆掐得嫣红挺立,恍若妇人乳头一般。
好巧不巧,这马上之人,正是出云前几日刚在其生日宴上献歌献舞,有过一面之缘的,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季含季卷怀!
出云一怔,他知道季卷怀与萧青云素不对付,犹豫半晌,还是恳切道:“原是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