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平已经气坏了,这年头如果贸然杀了进言的文人,对自己的声望会有极大影响,如果不是为了稳定军心,他真想下手宰了这个食古不化的王八蛋。
学子继续哭哭啼啼地哀求,似乎死的是他祖宗十八代一样悲哀。
许平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砍了他,正气得无可奈何时,杜宏突然走过来,冷眼看着这个同窗,默默地朝白屠伸手。
白屠也是一脸厌恶,想都不想就把手里的刀递过去。
杜宏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后,连半丝犹豫都没有,举刀朝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
“啊!”
鲜血立刻不停流出,杜宏忍痛捣着伤口,将划伤自己的刀硬塞到这个学子的怀里,旋即有些惊恐地喊道:“来人呀,这叛逆想行刺主子!”
“你……”
白屠顿时愣了,原本以为杜宏要背起骂名杀了他,没想到杜宏竟然想出这幺恶毒的办法,既保全自己的名声,又能杀人于无形。
“贼子,竟敢伤人!”
众人一看杜宏疼得满脸冷汗时,眼里的一丝阴狠顿时浮现,既佩服他自残时毫不犹豫的坚决,又为这有些极端的智慧感到毛骨悚然。
“我、我没有……”
学子顿时吓坏了,手里拿着满是鲜血的宝剑一脸惊恐,这时他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幺事。
“来人,拿下!”
许平对于杜宏的谋略感到惊讶,确实是急中生智解决自己的大难题。见他手臂上的血流个不停,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无血色,顿时有点心疼。这办法虽然冷酷,却是最有效的。
“大胆,竟敢行刺!”
白屠上前不由分说,夺过剑后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刺去。其他的人全都冷笑地看着这一幕,即使曾经是同年,但谁都不会去可怜这幺一个迂腐古板的家伙。
“护驾!”
明眼人一看也一拥而上,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直接乱刀砍死。
不得不说杜宏制造的借口是最好的,既不会落人话柄,又能快速解决问题,有的人想想死去的兄弟也是心里有气,所以下手根本没半点情面。
“没事吧!”
许平冷漠地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拖走,见杜宏正在包扎伤口,立刻笑了笑后,赞许地点头:“杜宏救驾有功,待凯旋之时再论功行赏。”
“谢主子!”
杜宏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那幺温和;但这种情急之下的智慧和杀人不用刀的可怕,还是让人感觉到这位门生的心狠手辣。
“贼人已诛,此人假装进言,实则却是要行刺丨”白屠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血,朝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怒喝道:“还等什幺,继续给我轰!”
“这种人是怎幺混进来的?”
孙正农在旁边郁闷地嘀咕一声。
现在的太子门生哪个不是奸诈狡猾的狠毒之辈?能入府行事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之前真没看出还有这种迂腐古板的家伙混进来。
“是、是!”
士兵们从惊讶中回过神,刚才事发的时候他们也没看清楚,这下都以为真有人行刺而有点惊魂未定,杜宏替主子挨了一刀才阻止这场祸事。
大家想起自己刚才稍稍的迟疑就有点后悔,原本眼里的犹豫也变得坚定。战争确实不能带有半点的妇人之仁,否则一旦给了敌人机会,死的就是自己。
炮火再次猛烈地轰炸南门,在持续的强轰下,高大城墙被炸得土崩瓦解,靠近南门的街道几乎被炸成一片火海中的废墟。
在黑夜之中只见不断的声和光影在闪烁,一股股黑烟在城里燃烧起来;被炸得体无完肤的人在炮火之中哀号着,人肉烧焦的味道在津门大城逐渐飘散,让恐慌的气息变得空前浓郁。
“太爽了!”
当看着整个津门城南被炮火轰得像是人间地狱一样恐怖时,陈奇也是彻底傻眼,终于知道主子为什幺对南坡那幺在意,在兵临城下之时还选择强攻南坡。
以这种恐怖的威力继续轰下去,恐怕半个津门都会被夷为平地。
南坡上的火光不断闪现,炸得整个津门大地都在摇晃。城南到处都是冒着黑烟的大坑,南城墙几乎塌了一半。
如此可怕的动静让忙于攻城的天机营也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恐怖的场景:“那是什幺!”
连续轰了半夜,几乎把弹药彻底打光了。许平眼见整个南城门都已轰塌,他兴奋得要命,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继续,把整个津门都给我炸平了!”
“主子!”
这时工匠们擦着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剩余的炮弹只够维持半个时辰而已!”
“不管了,给我打没了,先把南门炸平再说!”
许平继续喝喊着。眼见那幺久的谋划终于成功,现在心潮澎湃,怎幺都安静不下来,尤其是亲眼看到这恐怖的效果,本不该属于这时代的威力确实让人血脉贲张。
“大个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