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男子,分明就是位身
着男装的绝世美人,相比之下立在一旁的绿袖竟成了粗鄙不堪的村妇。
只是这人冷了些,面上无忧无喜,似是玉人一般,王福安不敢多看,双膝跪
地,额头抢地,口称大人。王庆祺也不多言,只是轻哼一声全当答话。
绿袖忙上前扶起王福安,暗使眼色让他拿出来。王福安领会,从
怀里拿出一个黄布包,郑重打开,双手捧着书册递上。
王庆祺接过翻看,初始面色不变,喜怒全无;不多时竟眉头紧锁似西子捧心
一般惹人怜;继而眉头舒展,开怀大笑,如若一朵绽放的春桃。
王福安不仅看得痴了,把自己来此之事忘得精光,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
男子,却不知要羞杀了多少女子了。
王庆祺看罢,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似乎活过来一般,面上渐渐生动,有了笑
容,更添了几分媚态。
「王兄莫怪,小弟刚才看得入迷,竟把王兄冷落了,恕罪,恕罪。」
说罢拉了王福安到桌旁坐下。
王福安诚惶诚恐,连连摆手,口称不敢,一旁的绿袖见他不识抬举,连忙给
他打眼色。王福安见了,这才定了神与王庆祺对面坐了。
两人推杯换盏,绿袖在一旁添酒布菜,王庆祺也不谈其他,竟捡些风月之事
来说,王福安如今虽破落,曾经也是混迹烟花地的风流公子,相谈之下再不显局
促。两人聊得半夜,直喝得酒酣耳热,王庆祺喝得兴起,扯了王福安认了本家。
两人虽都姓王,却非同宗同族,此刻竟攀上如此大的亲戚,着实是王福安连
睡觉也会笑醒的天大喜事。
王福安得了这天大的靠山,不再住那客栈,搬到「庆元春」,绿袖也不再接
客,两人日日耳鬓厮磨好不快意。王庆祺这个本家却不只是名头,从那日起,隔
三差五便差人送来酒肉吃食、衣服锦缎,就连绿袖也跟着收了不少金银首饰。
王福安在京城盘桓了半月,便欲返乡,王庆祺知道后送来大批财物,足足装
了两大车,又派了一队人充当家丁护卫一路护送,就连绿袖的赎身钱也一并出了
。
王福安可算是衣锦还乡,虽然不是中状元,可比那也差不了许多,往来路上
自有知晓的官员亲自接送,济南府的官员更甚,不但替他解决了赌债,就连他家
的祖屋田产也一并讨来送上。王福安也不提赎回王氏之事,随得官吏处理,也不
多问,自己娶了绿袖做正房夫人。
说来也是奇了,不知是王福安北京这一行当真转了运道,还是绿袖旺夫,王
福安自打回乡后,不嫖不赌,做起了父亲当初的绸缎生意,竟然越做越大,做出
了王家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
没两年,绿袖给王福安生了个大胖小子,王福安又添了两房小妾,日子过得
好不快活。
王福安的故事完了,而的故事却没有完。
话说当今皇帝载淳不喜政事,王庆祺这个翰林院侍读也跟着受了冷落,他也
就得个清静,拿着如获至宝,每日捡无人时捧书细读,虽不曾领悟其
中禅机至理,却从中获益匪浅,对云雨之道颇有些心得。
这一日,西太后照例召了戏班进宫唱戏。为表孝顺,载淳与皇后陪同观看。
谁想这一日戏班唱的是西太后喜欢的淫剧,从头到尾都是男女恩爱之事、淫词浪
语之言。
西太后正看得乐呵,扭头瞧见皇后红着一张脸低头皱眉。便出言询问,这戏
可好看吗?皇后性子直,答道这羞人之事怎能白日演出,不是乱了法度,坏了祖
宗礼法吗。西太后听了不喜,此后严令皇帝载淳不许与皇后同房。
载淳甚喜皇后,却被迫答应,索性赌气把其他嫔妃也都统统拒绝了。
这日载淳在书房内听王庆祺论时事道理,王庆祺见皇帝听得昏昏欲睡,心道
不好,便收了话头试探着给载淳讲了中一个故事,不想久旷的载淳听
得津津有味,听完后不断追问这云雨之事如何如何。从那以后王庆祺每日挑着《
素云录》上的故事讲给载淳听,这君臣二人每每总能相谈甚欢。
王庆祺真是个妙人,不但与载淳探讨云雨之事,还身体力行于御书房内做起
来颠鸾倒凤之事,载淳见他美艳如女子,那里会不喜,一番云雨后不仅大叹云雨
之妙,对王庆祺更是喜欢得紧,从此每日与王庆祺一同起卧。
王庆祺为了讨好载淳,经常带载淳偷偷出宫行乐,把那日里二人探讨的种种
花样轮番演来,载淳乐不思蜀,对王庆祺更是宠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