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音暴露我行踪的生物全都毒杀了。」
看着曹鹿眉宇间那股阴狠,惜月心都颤了一颤,难道这真的是以前那个因为
不忍残杀小动物而一直食素的曹鹿?
「以前的你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以前的我也没有与爹和大伯乱伦……」异样的目光看着曹墨与妙檄的倒影,
曹鹿的反驳却是满含苦涩,令惜月也不禁无话可说。
「看来,我这求你的第二件事你是不能答应了……」
「何事,说来听听?」虽然心中略有所察,曹鹿还是开口了。
「此刻我返回雪宫,便是准备接受门规制裁,」指尖在发丝中游走,配上惜
月苍白的脸色,一股心力衰竭的形像倒影在曹鹿的眸中。此刻的惜月看起来再不
复当年那个看透世事、如白莲一般的女子,却像是一朵即将凋零在寒风落雪中的
梅花……
「你是想要我与那老贼一同上雪宫,一路为他出谋划策,我言之可对?」再
不忍见到惜月如此凄凉,曹鹿幽幽叹息的开口,「你可看破俗世、看破生死,为
何却看不开你与他之间终究会如镜花水月一般,终究化作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
「上官清已经老去,岁月无多,为何不趁现在脱身离去,有我为你谋划,雪
宫未必会处罚于你。」曹鹿叹息,她还是不能看着这可以冷静的看破世间万物的
惜月如此沉沦。
「凡人庸俗,总有些看不破的事情。」指尖在发丝中飞扬而出,惜月的一头
青丝如乌云一般扫落月光,语气虽淡,但字字掷地有声。眼看惜月苍白的脸色一
瞬之间仿佛染上了荧光,温润的如同最好的玉石一般,曹鹿不禁愣住了。
「凡人庸俗,总有些看不破的事情……」曹鹿低头咀嚼这几个字,口中慢慢
涌起了一股苦涩,「我等具是凡人,岂能免俗,也罢,既然你自愿低落凡尘,那
我便与你庸俗一回,这雪宫,我就与那老贼闯上一闯。」
「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惜月话未言尽,曹鹿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迈着
无声无息的脚步走入了竹园,「今日,我也想庸俗一回……」
「大哥,你我自相认以来,已有三十余载了吧。」曹墨手执黑子慢慢落下,
口中的语气极是平淡,平淡的甚至称得上淡漠。
观曹墨此时哪还有半分当年那叱咤江湖的武林盟主的风采。如今的他,头发
斑白,目光浑浊,皱纹遍布,分明一副迟暮老人的模样。
「为何提及此事。」妙檄真人也是手执一子随意放落,口中语气同样平和,
丝毫没有了当日那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模样。
「你我兄弟同时拜入天机子门下,同时学艺,虽然不及大师兄般惊才绝艳,
但也成就非凡。若是天机子……」话到此处,曹墨似是心情烦乱,再无心对弈,
索性大手一挥,将满盘棋子扫落一边。
「你后悔了?」看到曹墨如此,妙檄真人亦把手中的白子丢回棋碗。
「后悔,天机子那老贼的事我绝无后悔……只是半年之前,你我之间……唉
……」曹墨的语气先是恨意丛生,但话锋一转,又是满含无奈。
「半年之前,你我各有不对。像你我兄弟一路走来相互扶持,从未有嫌隙,
可不想最后却被大师兄……罢了罢了,这全是你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是
却苦了鹿儿……」话到此处,妙檄真人不禁老泪纵横。
看得妙檄真人泪洒满面,曹墨也不禁悲从中来,泣泪之下悲声大作,房中顿
时充塞一股悲怆之意。
门口的曹鹿默默无语,听得两位老人的悲声,心头也是一疼。身后的惜月早
已离开,曹鹿放心的推开门,莲步翩翩的走入其中,「爹,大伯,鹿儿回来了。」
惜月迈着并不轻松的脚步回到卧房,抬头却见到上官清随意的披着一件外套,
内里只着单薄内衣的站在门口。看着老人抚须微笑的模样,惜月心中一叹,本来
她想趁着上官清入睡再回来看他一眼,然后便悄然离开,可没想到……
「老爷。」惜月低首叫了一声,模样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回来了。」上官清笑呵呵的看着惜月,「就没什幺要和我说的吗?」
惜月呼吸一窒,面对上官清,她始终无法像面对曹鹿那样挥洒如意,情绪紊
乱良久,惜月还是开了口,「老爷,月儿有事告诉您。」
「何事,说与老夫听听。」上官清的笑容依旧温暖。
「……月儿要回雪宫了。」犹豫再三,惜月才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