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老巢不老巢,我们去端了他。”
眼见他们搭上了话,那些混混大概以为他们认识的,居然三三两两地散了开去。看起来士气一片低迷。孙景炀说:“你们怎么还在,对那大哥这样死心塌地啊!”
远远地,传来狗吠声和人声,余青童和孙景炀手下的人也都差不多到了。
余青童高声答应着,和孙景炀并肩闯入小混混的包围圈中,一个拿着人民币一个拿着美钞,见人就给、见人就给……
秦卿一脚踢开房子大门,闯进院子里,又往正中间最高大的那所房子走去。
剩下偌大一幢房子,在空山野地里任由山风呼啸地吹——仿佛预兆了黄哥未来的悲惨命运。
依伊一想有道理,这才安分下来。
黄毛红毛对望一眼,余青童翻开钱包拿出一把美钞塞过去,这俩哥们才彻底相信,分头去跟那些混混们说去。
然后三个男人走下车来。
眼见秦卿神色变幻,余青童又连忙解释:“等明天银行开门就可以兑换了。”
“哪里啊。主力都在里面呢。老实说一句,今天虽然折了不少哥们进去,却都是些平时黄哥有心要剪除的人,他的真正实力却没怎么损耗。我们这几个,也是放在这儿做个样子唬人罢了,一人一晚上50块钱。”
因为地震的缘故,原本成行成列的农作物现在东倒西歪地。菜农都四处逃命去了,农场里空无一人。
“你哪里来的现金?”秦卿低声问。
不光黄毛,红毛也在,他们一见到孙景炀和秦卿,不由得哭丧起脸来:“大哥,这是你揍我们第三回了,饶了我们吧!”
依伊咬牙切齿地说,余青童出其不意说到:“你和夏若亚不能去。”
秦卿双眉一皱,就准备上前开打。
结果再接近一些,终于在屋子的围墙跟下见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依伊和夏若亚躲在面包车里,秦卿把车子远远地停下来,孙景炀把菜刀留给她们了。
“这么说,你们是收钱办事而已?”孙景炀恍然大悟。
现在,由这三个男人掌控的一切,就像一辆开足马力的坦克,一切零件都开始运转起来,无情地向着目的地碾压过去。
跟孙景炀和余青童谈钱,那是最不成问题的问题。
这时地方也到了,看来黄哥这次真是元气大伤,偌大的农场居然连看守的人也没两个。也许是他觉得秦卿他们不会有这么大胆子,敢单枪匹马(?)就杀过来自己这个地方;也许是黄哥手下现在压没那么多人。
拿到了钱,谁还愿意在这荒野黑地里打一场注定要输的架。
余青童笑容不变:“一直带在身上,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下午买东西兑不开。”
孙景炀却忽然大叫:“哎哟,这不是下午的黄毛吗?”
“而且夏若亚现在是公众人物,不好抛头露面在这种场合吧。”秦卿也道。
红毛点点头:“对呀。以前还有工资的,地震过后就改成日结了。”
……
……
“原来是雇佣军,那就好办了。”余青童微笑道,“麻烦你跟那边的兄弟说一声。就说我这哥们的女人和表妹被黄哥抓去了,这兄弟的身手和实力你也见识过的,为两个女人卖命不值当。这边小小意思,就当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了。”
这些小混混们有个好处,就是到底说话还算话。何况现在地震过后,大部分家庭都支离破碎地,小混混也有家人需要养——这才是黄哥为什么非常时期还能网罗一批小弟的真正原因,有工资哪。
孙景炀大吼一声:“兄弟们,去清了他们的场!”
也只有乡下地方才建得起这样的大房子了,秦卿把着方向盘,把油门往死里踩。孙景炀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搭凉棚:“这个地方比第一市场建得还好,看来这里才是黄哥真正的老巢。”
世界知名的三大富豪的其中两个,这个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元老的儿子,都是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至亲至交。
野地里黑灯瞎火的,只有两条裂开的大地缝,像某种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触目惊心。农场挺大,广袤的原野间,可以见到深处一座三四层高,两三进的大房子里还亮着灯光,有汉子野的笑声在其中传来。
于是在孙景炀和余青童的“清场”下,在红毛小子和黄毛小子的联合策反下,小混混们一哄而散。
半夜时分,一辆表面貌不惊人实际上经过无限次改装的小面包车弹一样闯进离市区不到三公里的农场。
和依伊杀人的目光接触,余青童仍旧和风细雨:“你们要坐镇后防,接应来人。前面我们三个人去就可以了。”
血狱修罗的大口,徐徐张开。
一觉醒来,黄哥才知道什么叫末路穷途,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自寻死路!
这儿护院的不多,也就十来个人。走近几步,原本蹲在墙角落聊天打牌的混混们见有人接近,纷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