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走,两个要走,穆晓云极度的伤心迅速转化成极度的愤怒,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女王恨得吱吱磨牙。
“余青童,你胆敢不辞而别,老娘跟你没完!”
余青童看穆晓云今天不问个清楚明白,是不会放自己上飞机了。他叹了口气,往强势围观中的群众瞥了一眼,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你马上给我改签,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余青童你不能上飞机。否则,”穆晓云森森地说,“我就把你直接拖回来卖给医学院去。”
“什么那天?”
“之前我只知道,你面临很多麻烦。但是直到那天之后我才清楚地看到,你面对的麻烦是多么棘手。然后我就知道了,如果我不变得足够强大,是不行的。”
可惜现在,余青童的阿玛尼衬衫领子被穆晓云视若无睹地揪着,某个前世的豪门阔太太完全缺乏对该世界品牌应有的敬意,只是用一双波光潋滟的杏眼试图把余青童钉死在广告牌大s的笑脸上。
原谅穆晓云吧,她不是一个轻易情绪失控的女人,只不过这件事儿,秦卿和余青童做得都不大地道。尤其是披着温柔书生外皮行釜底抽薪之实的余青童筒子,他很无辜地成为了原本就心情不佳的穆女王的发泄品。
穆晓云完全愣住,她粉色的唇微微张开,满眼错愕。
“咖啡厅那天。”
据说,有一种情绪叫恼羞成怒。
穆晓云目光冷凝,她低声问:“余青童,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咖啡厅那天?”
旁边有一对男同老外正好路过,目睹如此美色,顿时双双鼻喷鲜血,最后在白瑞怪叔叔的驱赶下掩鼻而逃。
啊不,据说,如果当伤心到了极点的时候,身体为了调整不良情绪带来的冲击,会转化成别的情绪。
“……两个小时之后。”
有惊雷炸响的声音,直劈穆晓云身后,她的头发仿佛某大胡子导演拍摄的里那以舞代武的有着比飘柔还飘柔比海飞丝还海飞丝的长发梅超风般整个炸起,风惨惨之中,穆晓云衣袂翻飞,口中言语寒意十足呵气成冰:“几点的飞机?”
“你忘记了?就是你见到那两个女人……林大小姐那天。”余青童又恢复成他那该死的镇定,他琥珀色的瞳仁注视着穆晓云,内中光芒离散流转,像有万千故事蕴含其中。因为被穆晓云推过来又拽过去,他的发丝有了些许凌乱,有几缕褐色发丝凌乱散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真是天生尤物,脱下眼镜就是万般妖孽。
余青童如今已经从无产阶级迅速堕落到大资本家阶级,衣着打扮也跟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初为人父(?)的白瑞带着不可告人的用糖衣弹腐朽我国大好青年的目的,把余家三人都用名牌从头到脚装扮一新。
白瑞挥着小手绢哭喊,穆晓云恍若不闻,一把拽走余青童。重复上一句问话:“什么咖啡厅那天?”
白瑞弱弱地为儿子辩解:“晓云,有话好好……”
“在飞机场。”余青童依旧一贯的温和,“晓云,我决定跟白瑞去美国了。”
余青童,你就再当一次垃圾桶吧。
“然后我心情就会好了?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我这辈子就再不见你!你看依伊干嘛?我回去再收拾她——说,什么时候决定的!”
“余青童,你通知了依伊和陈锦州这对狗男女送行,也不通知我?!”
“儿子,生命安全很重要……晓云姑娘没看出你有这么严重的暴力倾向啊,要不要我把你一块带到美国去……”
穆晓云大惭,她咳嗽一声定定神说:“余青童,找我有事吗?”她忽然想起一事,便问,“你回学校了没有?”
不顾余家二老和白瑞错愕万分,比开绸缎庄还五彩缤纷的表情,女子防身术考试第一名的穆晓云把弱质纤纤的余青童按在墙上,语调凶狠。
余青童那边,很吵,似乎有很多人来来往往。而且,除了人来人往的声音之外,还有广播声和涡轮轰鸣的尖锐声音。
余青童继续说:“晓云,也许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才华可以发挥到什么地步。但我不是瞎子,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要是在学校里,我可以给予你一切我可能可以提供的帮助,但是现在我们马上要离开这个象牙塔了,林大小姐又是那么难缠,所以我想,我最好还
“没有。”
就像过去那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那样,在图书馆里承受穆晓云的一切不良情绪。
穆晓云女王气场全开,只眼睛一扫,白瑞迅速缩小蹲进墙脚种蘑菇去了。
“那天……那天之后。”
被揪着领子哐当一声压在大s傻笑兮兮的珠宝广告牌上,陈锦州徐徐捂住依伊的眼睛,自己别过脸去:“哎呀——真暴力!”
余青童惨笑道:“因为依伊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我想着电话通知你一声就好了……”
女王大人气场全开,余青童瞬间屈服跪拜:“喳——”
“晓云,我知道我们学院女生宿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