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疏忽,还没带你去外面看过。”汉尼拔平淡的开口,他的目光稍稍停留在蕾切尔的金发上,“等丧礼结束,蕾切尔,我们去美国。”蕾切尔有几分错愕,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在汉尼拔的书房看到过地球仪,汉尼拔曾经为她介绍过地球上的几个著名的国家,其中一个就有美国。它在大洋的彼端,离欧洲大陆很远。“为什么要去美国呢?”这是蕾切尔不明白的地方。“那里有适合你的大学,蕾切尔?”汉尼拔语气认真,“你得去上学,完成你的学业。”上学?这两个词让蕾切尔感到陌生又熟悉。“别怕,蕾切尔。我会陪着你。”汉尼拔的声音温柔且坚定。蕾切尔抿着唇点头,她的目光又看向了窗外的风景,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发亮。汉尼拔总能驱散她内心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他们去了莱克特庄园,那个庄园建造于十八世纪,建筑古老,灰色的墙砖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铁栅栏的大门也缠绕着藤蔓。门廊的Yin影笼罩着走道的石板路,只有远处的几声鸟叫打破了这静谧的寂静。古老的墙壁上长满了藤蔓,墙角里枯黄的杂草随风摇曳。窗棂上积满尘土,阳光无法穿透。庄园内弥漫着死寂,仿佛时间在此停滞。落叶堆积,一片萧瑟。它不像一个庄园倒像一个坟墓。蕾切尔就在这样情况下见到了紫夫人的侍女,一个日本女孩——千代。“现在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欢迎回家,汉尼拔。”千代的目光看向了汉尼拔身后的蕾切尔,“这就是你信上说过的蕾切尔?”“是的,蕾切尔莱克特,我的妻子。”千代用日语说了一句什么,蕾切尔没有听懂,她伸过手用英语说:“我是千代,紫夫人的侍女。”“你好,我是蕾切尔。”蕾切尔面对清冷的亚裔女孩无所适从,她只能礼貌地问好。“麻烦你照顾蕾切尔,千代。她前阵子出了意外丢失了所有的记忆。”汉尼拔意味深长地看千代一眼。千代却低下头:“葬礼就在明天。你们很准时。先去休息吧。你的房间还没有动过。”“嗯。蕾切尔,我带你过去。”汉尼拔牵起她的手,他能感受到她面对陌生环境时那种不安,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微凉的指尖。蕾切尔跟着汉尼拔来到了他曾经的房间。她听着汉尼拔略带法语圆滑优雅的英语向她介绍:“这是我少年时期在这里度过,直到我去巴黎读寄宿学校,再也没有回来过。”蕾切尔虽然有些好奇汉尼拔为何不回来莱克特庄园,但她忍住了好奇。“我来整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有很多事要忙。”蕾切尔提出帮忙整理。汉尼拔欣然同意。
莱克特庄园的电线老旧,灯光也不够亮,蕾切尔点燃了蜡烛用来照明。她有些奇怪,这么大的一个庄园,除了死去的紫夫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千代。没有其他的仆人。蕾切尔在抽屉里找到了蜡烛,把它插到烛台上点燃,她没有动汉尼拔少年时期的衣物,虽然他已经数十年没回到这里,他的衣服还是干净整齐地放在这里。说明他的房间一直有人打理。她把自己的衣服放在空柜子里。窗外的天空暗了下来,荒芜无人打扫的庄园在黑夜里就像是快要苏醒的怪物,月光撒在破败的石墙上,映出一种苍凉Yin森的美。汉尼拔还没有回来。蕾切尔突然有些害怕。虽然她知道作为逝者最后的亲人,他有很多事要处理,但她现在也无比地想要丈夫陪在身边。她深吸口气,拿起蜡烛,跪在窗前,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力量。蜡烛的微光在她的脸上跳跃,映出她虔诚的祈祷。她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愿望,希望上帝能够听见,帮助她度过这个令她恐惧和不安的时刻。在烛光的映照下,她的影子在窗户上投下,仿佛在默默地陪伴着她,一起祈祷。蕾切尔在胸口划下十字。门就被打开了,发出沉闷地吱呀声,在黑夜中尤为刺耳。蜡烛在桌上晃动起来,火苗跳跃着,闪烁不定。一股凉意涌入屋内,蜡烛的火焰仿佛在颤抖。她扭过头去,看到汉尼拔的身影正从黑暗中走来,轮廓逐渐清晰,五官的细节逐渐显现。他的脸庞刚硬,线条分明,犹如雕刻出的岩石。他的眼睛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泊。他的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一副冷峻的表情。但却让蕾切尔的心安静了下来。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蕾切尔这样想。作者有话要说: 1971:米莎蕾切尔在葬礼结束后的那一天注意到了那个墓碑。那个小小的,黑色的墓碑。米莎莱克特。上面只写了了她的生平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短暂的三年。那个年份,还是在二战结束后不久。蕾切尔看着一个单薄而沉重的墓碑,她有些出神,心情沉郁,她对这个墓碑产生了好奇。这本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