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那边…”“耗子,”她抬头看向耗子,“你跟陈姐打个电话,让她跟剧组说一声。”耗子:“得嘞。”导演倒是不算难说话,就是场务大哥凶的要死。事已至此,谢逍只好应下来:“那好吧。”耗子打完电话,就去办理住院手续,温慕寒打算陪床,被谢逍拒绝了。“你刚退完烧,病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耗子在这边陪我就可以。”窗户开了个小口子,有风吹进来,温慕寒忍不住咳嗽几声。“回去吧,明天我就出院了。”谢逍劝她。“那好吧,”她妥协,“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好。”他弯唇点头。温慕寒走后,耗子去酒店拿东西,病房里就剩谢逍一个人,闲得无聊,他翻出温慕寒之前改编的一部电影翻出来,是部文艺片。拿了国外的奖,画面拍出来很有王家卫的风格。刚看了个片头,谢逍半垂着眼,眉眼清冽,双手松懈散怠地放在桌上,不疾不徐地轻敲着桌面,身上的戏服脱了下来,换上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也难掩他的贵气。假发也娶了下来,他本身的头发被他揉的有些乱,看着不羁。门口传来吵闹声,谢逍抬头,就见傅翎和陆洋推搡着进来。“哪有人送榴莲的?”“我就送怎么了?”“……”谢逍神情懒恹,抬起下颌睨着门口的两人。“我是摔伤,不是车祸。”搞得好像多严重似的,还拎着果篮过来。陆洋嘿嘿一笑,推开傅翎跑过来,语气激动,眼里满是崇拜。“逍哥,你真神了,你让我买的那块房产,涨了。”他伸出五根手指头,“翻了五倍不止,连带着你的本金,我们这次赚了接近一个亿。”傅翎一头雾水,走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就之前逍哥让我买泠宜靠海域那块的房产,那个时候可便宜了,几十万一套,没想到政府规划发展海上建设,再加上旅游业的兴起,房价就涨了,我倒手一卖赚了不少。”“你哪来的钱?”傅翎有些疑惑地看向谢逍。谢逍抬手按下暂停,眉稍挑,“我nainai给我留的老婆本。”“……”“你nai给你的老婆本你这么霍霍,万一亏了呢。”“不会亏,”他唇线上扬着,“为了她,不能亏。”她?陆洋捕捉到了关键字眼,眼一眯,“嗯?她是谁?”谢逍唇角的弧度逐渐加深,撩开眼皮,狭长的眸子盛满掩饰不住的笑。
低沉的嗓音裹着慵懒笑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啊。”“是温慕寒,对不对!”陆洋声音带着兴奋,似乎比刚刚赚了钱还兴奋。傅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也看向谢逍,心中也在靠近着正确的但他不想承认的答案。谢逍没骨头似的窝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两片薄唇微微勾着,没说话。就这模样,两人立马就懂了。“哈!”陆洋激动地跳了起来,手指着傅翎,“我就说是吧,哈哈,你又输了!”傅翎:“……”温慕寒怎么又瞎眼了,看上谢逍。“愿赌服输哦,鸡毛。”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晒得被子都有些烫,打在谢逍身上,勾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轻敲一下桌面,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行了,”他轻声打断,“看完就回去吧,困了。”“我才刚坐下没五分钟,凳子还没坐热呢。”陆洋忍不住说。谢逍掀眸睨他,他立马闭嘴。“我走,我走。”说完,就拉着傅翎离开。“你好好休息啊。”“知道了。”从医院出来,温慕寒本以为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睡不着觉,但却意外地睡得安稳。梦里的那些东西似乎都被驱散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曾经,她以为那团黑雾消失了。可是,她只是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梦里没有出现野兽的身影,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看不清的人影,疗养院的柚子树下,万君姝坐在轮椅上,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好熟悉啊。等她走上去去看,他们就消失了。次日清晨,温慕寒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旁边的床上许从音还没醒,她起身轻声走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热气爬上玻璃,凝结成水珠落下来。洗完出来,感觉浑身轻松,不只是rou/体上的。许从音听到动静,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么早就起来啊?”“嗯。”温慕寒吹着头发,“去医院。”“行吧,”她又躺了回去,“那我接着睡了。” 滚烫陆城更靠南, 进了四月,就是回南天的季节,空气里更加chao润, 似乎家里的每一处都能跟海绵一般, 沁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