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姝,你这是做什么!”温书庭冷声道。到这一刻,李成蹊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了裂缝,“你敢吗?堵上温家的股份。”可他似乎低估了一个母亲的决心和勇气。“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女儿不行。”“到时候你等着蹲监狱吧。”说着捂住温慕寒的耳朵,轻声细语道,“点点,什么都不要听,跟妈妈走。”温书庭:“君姝,这样的决策是不是太武断了!”“温书庭,你别忘了,她也是你女儿。”说完便要拉着温慕寒离开。“等等,话还没说清楚。”李成蹊说着就要去扯温慕寒,脸上的凶相毕露无疑,她尖叫着挣扎着。“你别碰我,你别碰我。”万君姝动了怒:“滚!”“李成蹊,你别推。”只是刹那间的功夫,背脊撞上木围栏,推搡间,万君姝推开温慕寒被推下了楼。鲜血直流,漫天的红色渲染开来,一声“妈妈”划破惊愕的宁静。这一幕带来的刺激,以至于温慕寒后来很多年都逃不开梦魇的折磨。人没死,只是下半身都要靠着轮椅度过。万君姝出院后,就搬离了温家住进了疗养院。李成蹊因为猥/亵儿童罪,故意伤害罪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开庭的时候,万君姝推着轮椅去了,温慕寒也去了,她本不想温慕寒再受第二次的刺激,但温慕寒执意要去。法庭上,她看到了温书庭,眼里全是陌生与淡漠。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喊一声爸爸,因为,他不配。身穿囚服的李成蹊被警察押着出来,此时此刻,他脸上依旧带着不思悔改,无所谓的笑。法槌敲下来的那一刻,万君姝握紧了温慕寒的手。只有十二年吗?押进去之前,李成蹊望向看台上的万君姝和温慕寒,嘴角勾起一抹的恶劣的笑。“你等着,我出来之后还找她。”万君姝攥紧轮椅的扶手,撑着身体就要起来,猩红着双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因为觉得啊的愤怒而咯吱咯吱响。“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素来温婉的女人在此刻为了自己的孩子下着最毒的诅咒。“你——”巨大的吼声撕扯着她的声带,拉着她的嗓子直冒火,禁不住猛地咳嗽起来。“妈妈。”温慕寒连忙扶住。桌椅打乱的声响,还有旁人的惊叫声。
“啊——”“快把他拦住,快!”只见温书庭一改往常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一脚踩上桌子,冲向审讯区,挥舞着拳头砸向李成蹊,很厚实的肌rou碰撞声。他杀红了眼,恨不得骑在李成蹊身上打,嘴里还在不停骂着。“你他妈的,你怎么不去死啊,王八蛋!”周围警察似乎是也觉得这个判决不公平,顿了几秒才上手去拉。好不容易将两人分离,温书庭拼命挣扎着怒吼。“放开我,我真是瞎了眼,你去死!混蛋!”“你们放开我,我今天要弄死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李成蹊抬手轻擦嘴角的血渍,眼里皆是狂妄,漫不经心地掀眸,勾起一抹来自地狱的笑。“给她藏好了。”说着视线又挪到瑟缩在万君姝身旁的温慕寒身上,“小心别被我找到哦。”“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子!”万君姝大吼着,眼睛瞪大,嘴唇轻颤,情绪快要失控。“押下去。”法官敲着法槌,呵令道。李成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勾起唇角,转身被押走。“你别走,你别走!”温书庭还要追着上去,却被拦下。十二岁的温慕寒看着这场闹剧,头尖锐地疼,一个泄力倒了下去。从那以后,她开始叛逆,不着家,飙车,抽烟什么都来,似乎这样才能麻痹自己,开始一到夜晚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躯体化让她恶心,焦虑,拒绝与异性的相处。也就是在这时,温慕寒碰上了梁佑庭,她的症状才有些好转,开始试着接纳别人,但她骨子里依旧是凉薄的。这些年,不只是她,温书庭,万君姝都被困在痛苦之中。本以为,她碰见了谢逍,就要接纳痛苦了,可是现实却给她一记闷棍。那么温柔的妈妈要不见了,可制造痛苦的恶魔却要重见天日了。为什么?这并不公平,可世上,何时公平过。……温慕寒回到宿舍,定好回平芜的机票后,就缩回了被窝里。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可是空调已经开得很足。有眼泪无声地眼角滑落,眼眶干涩得紧。似乎是感觉到主人的悲伤,“aggie”钻进被窝轻舔舐着温慕寒的眼泪。她平复了心情,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行李,戴上耳机麻痹性地去听比较欢快的歌曲,切换下一首的时候,前奏刚出来的时候,温慕寒有些愣。是谢逍给她唱过的《缓缓》,她扯了下唇角,鼻尖却觉得有些涩,切了下一首。收拾好行李,温慕寒打了一通电话,讲aggie放进航空箱,打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