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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又在学生餐厅同样的出口等待学长。

    可是他不在那里。

    我走到他平时常待着的小公园,也不见他的身影。

    回想第一次有所计画地等待他,为此我确认了他星期二的所有课程,就为了赶在下午第一堂课开始以前见他一面。

    我很幸运,那天,学长正好有空堂,而且更早之前和他待在一起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学长对面的位子是空的,於是我鼓起勇气,问他可不可以坐在那里。

    当他点头说好的时候,我的肚子里面彷佛有成千上万只蝴蝶翩翩起舞。

    小时候我曾触碰过蝴蝶的翅膀,薄薄的像是脆弱的花瓣随时可能断裂。我将奄奄一息的蝴蝶摆到安全的地方,轻轻地捧着,生怕弄破了牠的翅膀,希望牠离去时能拥有最後的美。

    而那一刻,学长说可以坐在他对面的那一刻,我心里的蝴蝶们柔软而有生气的翅膀碰触着我的胃,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

    後来,我从之前迎新宿营时,学长姊们跟着行程表一起发下的紧急联络单所记录的手机号码,连系到了学长。他的讯息回得很快,所以我猜想或许他也愿意与我相处吧。

    我受到了鼓舞,即使他并没有明确地说。

    只要别人没有明确地表述,我总是可能理解错误,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意识到可能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是当我高兴地开始增加了连系的频率,学长却渐渐地没了回应。

    从已读不回到不读不回,不过两天时间。

    那时我才知道,我又失败了。

    就如每一次每一次的「喜欢」,那些我分不清是ai情还是友情,或者纯粹欣赏的心情。在我不知到的时候,我似乎又烦到了谁、伤到了谁。

    那些关於我是多麽花痴、见一个ai一个,并且跟踪狂似地在别人身旁转的传闻在系上传开。

    我又被讨厌了。

    回宿舍以前,我看到了一只翅膀破了一半的蝴蝶,在人行道上颠簸爬行。

    我没有救牠。

    就如同我没有办法修正自己。

    胃里的蝴蝶,那些因为学长而无b快乐飞舞的牠们,也一个个si去了,坠落在胃部深处,使得我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回到这个时段空无一人的寝室,我趴伏在桌上,任自己哭出声来。

    ---

    【说说话】

    啊,终於完成了,这篇。

    写到一半我的肚子也突然痛了起来,就像文中的周萱霓那样。可能是想到了一些以前自己的经历,以及看到身边的人所遇过的状况吧。

    其实我原本是想写b较温暖、然後再多几篇的故事的,好b许睿学长最後发现周萱霓其实很可ai?

    但那太不切实际了。

    这种会被一般人认定为恐怖跟踪的情形,十之都不会是太温暖的收尾。

    这本短篇我也从未打算只有像《0》那篇这麽和乐融融又可ai的呈现。我也想写些真实的、不那麽快乐的东西。

    因为光谱者前段的人生求学时期尤是通常不会太美好,尤其在人际往来上的困难更加导致那种不美好。

    这两篇写得有点心虚,因为我自己并不是太满意。

    时隔好几个月才总算能够写文,尽管心情是放松、平稳的,但觉得文字太平淡太直白、太没有技巧了,创作的时候充满了自我审视,因此有些绑手绑脚。

    希望後续几篇会好一些。

    其实上述周萱霓的情况,对於很多泛自闭光谱者尤其nvx是很常见的经历——因为对喜欢的朋友或欣赏的对象距离拿捏不周、一旦喜欢欣赏上了,就会希望能很快地拉近距离,这样的交集模式往往令一般人感到无所适从、觉得一下子太亲近了是件恐怖的事情。

    曾在一个地方读到印象中是读墨上的电子书《nv生不ai社交又如何?我不难ga0,我只是有点亚斯特质》,nvx光谱者的「特殊兴趣speciali」很可能不是典型的火车、恐龙,而是「人」。

    陈丰伟医师在他的着作《我与世界格格不入》中,也提到「有些亚斯nv孩会突然对不是很熟的男孩有时会是nv孩留下深刻印象,这或许与感觉的过度敏感有关,有时是一段迷人的声音,有时是转过身来俊俏的脸型,有时是眼睛或头发的特徵,甚至有时是气味,总之男孩转化成强迫x的意念,不断在nv孩大脑里缠绕着。有些亚斯nv孩对社会的期待或观感不太敏感,会因为这些强迫意念,做出尾随、跟踪、si盯着男生看的怪异举动。」

    我小的时候,也曾发生类似的状况好几回。

    时常,我对於「对我友善的人」非常执着,尽管我与对方不熟悉、尽管对方只是稍微地温和一些。或许是因为被同侪友善对待是难得的吧,所以我曾经很容易「喜欢」别人。

    就像周萱霓一样,我其实并不晓得那种喜欢是不是恋ai感受的喜欢但那个青春年纪的我总误以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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