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禾很依赖自己,对自己有特殊情感,但她在试图解决这样的情感。
是推开,还是接受。
一颗心悬在空中,左右不定。
就在昨天,他知道了她的选择。
她终是抗拒他,无法接受他。
哪怕他只是向她走了一小步,她却如惊弓之鸟般逃走。
他以为她找到了破解之道,她却又一次顾自扰乱他的心绪。
谁能指引他,找到他的救赎之道。
林书禾的梦游症是在创伤应激障碍症好转之后发现的。
当时林书禾的创伤后遗症已经进入适应期,情绪不似以往难以控制,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就在林晟又一次从心理医生那得到林书禾情况在不断转好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已经是深秋,天气渐凉,空气中氲着水汽。
近几个月,林书禾积极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状态好了不少,不再需要人时时刻注意她的行为动向。
林氏珠宝却不大太平。
林父林母掌权的时候,公司经营出现问题,逐渐走向下坡路,大部分是因为管理层人心涣散,各怀鬼胎。
心思不在为公司长久发展共赢,各怀鬼胎地试图从一匹即将老si的马身上分下一口r0u吃。
林晟居家办公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着几天几夜都见不着人。
林晟搬来别墅之后,林书禾的生活起居,他能亲自做的从不让任何人接手,不能亲自做的,也必须得经过他的确认。
林书禾习惯了依赖林晟。
早上起床,睁开眼盯着天花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必须等林晟敲响房门,提醒她该起了,她才会松一口气,起床洗漱。
白天,林晟办公,她就拿着画板在他的书房里安静的画画,不吵不闹,只是人看起来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化作尘埃消失。
每一餐,林书禾必须要和林晟吃,林晟不在,她怎么也不肯动筷,佣人喂她,她也不张嘴。
甚至晚上睡觉,林书禾也要林晟在身边。林晟等她睡着后,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书禾太没有安全感了,总是害怕下一秒,这个世界真的连一个亲近的人都不在了。
林晟,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
林书禾的病情好转后,不再那么粘着林晟,但总不自觉的关注林晟的动向。
她发现林晟越来越忙,她起床的时候林晟已经出门,她熬不住入睡的时候,林晟才回家。
林书禾只当林晟忙于公司事物,那是林父给他的嘱托。
林书禾知道自己在好转。
医生告诉她,她要努力克服心理障碍,重新培养正确的生活习惯。
她在努力,努力地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下的事情上,努力地习惯只有自己存在的空间。
可总是在下意识的瞬间,抬头确认林晟的身影。
林书禾意识到,她好像又生病了,治不好了。
林书禾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林书禾心情低落,有发病征兆的时候,会拿出画架画画,沉浸在手下笔触钩织的世界里,能让她短暂的逃避空虚感。在每一张画纸的最后,都有用炭笔写下一句话,字t扭曲,却深可透纸地坚定———林晟,不会不要林书禾。
似是一个局外人陈述一件事实。
往往局外人道破的事实,更能信服。
这些画纸在林书禾犯病的时候会被她藏起来,用其余的画纸覆盖住,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病了。
林晟的存在,成了一种执念。
林晟没有把林书禾的房间改回原来的,依旧在一楼,在他隔壁。
当他一次次从心理医生口中得知林书禾病情在不断好转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林书禾再一次推开他的房门。
林晟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镇定地观察林书禾的动作。
林书禾在好转,很久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行为。
医生叮嘱过他,林书禾的病情有反复的可能x,甚至可能会加重。
林晟从床上坐起身,单手支撑着上半身,另一只r0u着两侧太yanx。最近公司的事情多,连着几天在公司通宵,脑袋的胀痛让他一时做不出动作。
眩晕感缓解些许,他的呼x1沉重,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努力睁开眼睛辨认林书禾此刻的状态。
片刻时间,林书禾已经走到他的床前。
窗帘没拉,清冷的月光直直透过落地窗,罩住闯入卧室的nv孩。
nv孩面容白皙g净,眼神空洞失焦,手上捏着一只画笔,画笔的颜料未g,她的手指,衣服上都沾染了些颜料,y影下看不清颜se。
林晟眉心拧了拧,林书禾的状态不对。
掀开身上的被子,长腿刚抬起一点,就僵在半空中
———林书禾动作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