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尽一点儿力了。***星南那边得到消息之后,立即于当晚亲自到了慎王的府内问难。“是睿王那边下得手?”“郡主怎么这般看着本王?本王自然知道谨弟是你的心头宠,又怎么会选择对他下手呢……”星南将自己投于云慎身上的打量目光移开,照旧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我本以为对方的目标会是你或太子,却没料到他会选择先对皇兄下手。”云慎挑了挑眉,随着附和道:“谁知道老四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这皇表妹矜贵的很,从来都不肯叫自己一声皇兄,每每以此唤起云谨来却从容自然。当真是区别对待。云慎漫不经心地将案几上的茶盏翻转过来,同时握住了茶壶的把手。“这一次若是谨弟不能找到合理的解释,怕也分外麻烦。可听说父皇直到现在都不肯见他,也不知道老四到底是怎么将那蛊偶送到谨王府去的……”星南不禁皱了皱眉,眸间转变得晦暗起来:先前睿王算计东宫时她并没有急着出手,本是有意坐山观虎斗。可如今对方的主意已经打到了云谨的身上,就别怪她会由此而对他下手。“皇妹……”云慎察觉出星南投过来的目光变得冷淡了些, 下意识地改了口,“郡主,本王继续唤你郡主可还满意?”这才使星南将目光重新收了回去。不过只是一个顺口些的称呼而已, 这人偏要这般斤斤计较。云慎心里虽觉得麻烦,偏又不敢当着对方的面表现出来,于是开始问正事,“郡主想怎么做?”他有些口渴, 问过之后便将自己刚倒的茶喝了两口,同时还留了点儿神望向星南,等她的答复。星南望了眼天边的清冷月色, 察觉寒凉, 并为之蹙了蹙眉, “尚且未能想好, 唯有静观其变。”云慎险些被入口的茶水呛到,还是剧烈地咳了两下, 才勉强平稳了呼吸。他还以为只要是涉及到云谨安危的事, 对方都能胸有成竹地有解决的办法呢……合着这人压根就还没想好, 啧。星南起身准备离开, 眉眼浅淡, 只略侧过头向云慎吩咐了句, “明日上朝,还请慎王让你那边的人多站在皇兄的那方说话。”云慎知她并不用自己去送, 也就没起身,径直应许道, “郡主大可放心。”他在后来发觉, 星南此举属实是在未雨绸缪。仅于云谨被软禁于宫内的次日, 朝堂之上果然就开始为此争了个不可开交。
云墨笙早料到会如此, 只坐在龙椅上冷眼观望了会儿,并不急着阻止。这场针对于蛊偶的搜找,本以为是空xue来风,最终那邪乎物件却真在谨王的府邸中被寻到,无疑出乎所有朝臣的意料。引子一出,几派党羽的站位则变得愈加分明起来。有的人巴不得云谨被查明做实这个罪名,永远也翻不了身。而有的人,却又想着要极力将人保下,护其周全。他的手指在龙椅侧轻扣了扣,觉得将底下那些大臣各自的立场摸了个差不多后,才开口命众人肃静下来。添喜得到帝王的眼神示意,便一甩拂尘,适时劝道,“还请诸位大人们逐个上奏,以免吵得陛下头疼。”于是群臣便归回了原本应在的站位。左相对近些日子以来朝上的诸多行事都有所不满,因此干脆开始告病,不来参加上朝。他的那份看法,也便全部交由苏培文代之。苏培文向侧迈出了一步,率先谏言道,“陛下,臣以为如今将谨王软禁于宫中等候问罪之行…实属不妥。”云墨笙早便料到会有此类言论,便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何不妥?”苏培文躬了躬身,将自己的看法告知于对方。“巫蛊之事多属谣闻,是否奏效都无从得知,何况谨王爷自来体弱深居简出,哪里能习来此等邪术,定是有人心怀不轨有意构陷!还望陛下明鉴!”左侍郎也挑在这个时候出列,语气颇有几分讥讽地说道,“苏学士,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谨王毫无瓜葛,可那蛊偶如何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谨王府?难不成,还是你派人塞过去的?”他这话其实大胆至极,无异于信口开河。“侍郎慎言!”“苏大学士!”听到这分外熟悉的一句话,左侍郎忍不住讥讽几句,“你同你的那位老师又有何不同?只会让人慎言、慎言,可本官又有哪句话不是谨慎言出?”“让我猜猜,学士接下来是不是还想呵斥一句:一派胡言?”苏培文的眉头不禁锁起,正欲出口反驳,却听得殿上坐着的人有些恼怒地呵斥了一声。“够了!都给朕闭嘴!”云墨笙面色不愉,却又不好发作,“朕的家事由朕自行处理,爱卿们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奏?”他五脏六腑都难受得紧,却只得强撑着Jing气神来参加这次早朝。群臣们互相左右地看了看,都不敢再在此时上言。一时间鸦雀无声。“既然都无事要奏,那便退朝。”又是这般,到底还是没能议出个结果。意图为谨王求情的一干大臣不甘不愿地退了朝,无不觉得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