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尼楚贺故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唤了声“爷”。四贝勒皱了皱眉,朝她看过去。尼楚贺一脸委屈,“这是谁呀?怎的如此没规矩?”无聊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乐子找上门,她怎能放过?那个世界的李氏不讨她喜欢,这里的李氏一样不讨她喜欢,既能呛了李氏,又能让眼前的四贝勒犯难,何乐而不为?就看他会如何应对。四贝勒一脸古怪,她装的还真像,连自己都被她骗了去。不过,李氏的确太没规矩,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四贝勒脸一沉,还未发作,尼楚贺就道:“想来是别的妹妹,既然来了,就让人进来嘛。”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四贝勒这才瞧清些她的心思,这女人还真是个不安分的。 流言他该生气,气这女人骗他,还故意寻衅惹事,却在对上那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时,满腔气恼顿时烟消云散。没规矩是没规矩了些,却莫名有几分动人。四贝勒放开她,起身,面上恢复了平静,“你好好歇着,爷改日再来看你。”说罢,抬脚走了出去。尼楚贺有点意犹未尽,她还想和李氏对几招呢,再欣赏一下四爷吃瘪的表情,无奈四爷不给她机会。到了外头,瞧见快哭出来的李氏,四贝勒脸一沉,“谁叫你来的?还不回去!”李氏愤愤瞧了眼四贝勒身后的门,转眼又恢复了柔弱之态,“爷,奴才是来瞧一瞧许妹妹,不料主子爷在此,还请主子爷恕罪。”尼楚贺听到了,险些喷笑。这个李氏,还真是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殊不知这个谎有多么拙劣。四贝勒冷着脸,“回去,以后不许再来。”李氏顿时委屈的不行。主子爷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宝贝过?和这位比起来,那富察氏算什么?……英珠听金铃说起四贝勒府的事,除了四贝勒府多出一位许格格,并无别的异常。谁家府上没个得宠点的小妾?英珠并未放在心上。既然没别的,英珠也就抛在了脑后。自打那次瓜尔佳贵人昏迷后,没多久就醒了,只是人瞧着木木呆呆的,没什么神采。
太医来了许多次,都没个结果。查了瓜尔佳贵人身边伺候的人,并无人下药,太医始终说身体无碍,这样的事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康熙得知,问了几次,也亲自来看了看,训斥了太医,也没别的办法。宫里却是渐渐有了传言,说是英珠容不得自己宫里的嫔妃得宠,故意将瓜尔佳贵人害成了如此。英珠并未将这些流言放在心上。不料流言依旧未止,反而越演越烈。康熙处理完政事,来到钟粹宫,瞧了眼英珠的脸色,见并无异常,牵了她的手,进了殿中。将人揽在怀里,康熙道:“近来宫中有些是非,你无须放在心上,朕会让人处置。朕信你不会如此陷害瓜尔佳氏。”“皇上当真不曾怀疑吗?”英珠抬眼看他。毕竟此事太过荒谬,若非人为,何至于此?“再荒谬的事朕都见过,此事又算得什么?”康熙拍拍她的脑袋,“有太医在,瓜尔佳氏会无事的。”如此荒谬之事,难免让人想到一些特殊的手段。英珠不敢多想,只能寄希望于瓜尔佳贵人快些好起来。她自是不会将区区流言放在心上,即便有人指使,流言也只是流言,并无证据,便谁也奈何不得她。有康熙出手,事情很快压了下去。但后患也随之到来。是日,寿康宫的人传了她前去。英珠拜见了太后,太后瞧着还算和善,令她坐下,仔细打量她,道:“听说你宫里这些日子不太平,可有大碍?”难得太后会关心她一个嫔妃,英珠道:“劳太后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太后颔了颔首,“你是两位阿哥的额娘,可要仔细些,切勿让一些脏东西近了身。尤其是十六阿哥,十五阿哥身在阿哥所,十六阿哥年幼,留在钟粹宫多有不便,不如将人送到哀家这儿,哀家帮着照看些。”英珠诧异。太后竟然口口声声说什么脏东西,这岂不是说她的钟粹宫有脏东西?她身边的确有异常,但却并非那些,偏偏她无法反驳,毕竟有一个瓜尔佳贵人出了事,很难不让人想到什么脏东西。太后年纪大了,难免多心些。瞧着太后是真心关心胤禄,英珠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胤禄在寿康宫总不至于会出事,不过是待一些日子,待瓜尔佳氏好了再来接他便是。见她同意,太后神色愈发和善,“哀家知晓你是个好的,皇帝看重你,哀家也瞧得出你秉性良善,你放心,哀家会好好照顾胤禄,外面的事你无须在意,有皇上和太医在,不会有事。”“谢太后。”出了寿康宫,英珠让金铃去打听这两日谁来过寿康宫。若无他人的谏言,太后如何会突然在意她一个丽妃?太后的孙儿无数,一个胤禄又何须太后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