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剩下两章……瑟瑟发抖走出直播间,郝运来去了趟洗手间,刚从隔间出来,突然被一个黑影拽了回去。郝运来的心跳陡然加快,同时,他识别出,拽他的人是独孤朗,这人气息过于霸道。毫无原因地,郝运来被揉进独孤朗健硕的身体里。他惊讶地拍着独孤朗的后背,低声问:“你干嘛……有人在外面……”隔间外,偶尔有人进出的声音,郝运来整个人都Jing神紧绷,呼吸都不敢,就怕被谁听见了。独孤朗把头靠在他脖子上,蹭了半天哑声说:“让我抱一会。”郝运来意识到不妥,把注意力落回独孤朗身上,低声问:“你……怎么了?”独孤朗手上的力量没松开,郝运来无法看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独孤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能从当年的那些不堪往事中走出来。可是,昨晚的梦魇,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他在心中不堪回首的恶魔。让他仿佛身处当年的小黑屋,瞬间激发了他的幽闭恐惧症,弱小如他,那么多年后依然求救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受他牵连,慢慢离去。独孤朗心里明白,出国的十多年,实际上是出逃的十多年。那些早被藏严实的往事和愧疚,突然遁形,把从现在硬拽回了过去。当初身边人的白眼、谩骂、疏远……依旧历历在目。他明明无罪,却在世俗眼中,罪大恶极。但在节目中,他看到了郝运来的视角。他说,也曾暗黑地希望“恶人有恶报”。旁人听着并不奇怪,但在独孤朗听来,郝运来在替他生气,替他委屈。至关重要的是,他始终认为,独孤朗并非“恶”的一方。从认识郝运来的第一天开始,他便为了他,与世俗唱反调。这样的郝运来,独孤朗哪里忍得住,不抱他一抱?独孤朗的心思,千回百转,郝运来则是满脑问号,问不出所以然,挣脱也挣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放弃,安安静静被他抱着。等独孤朗抱够了,双手松开,郝运来才敢继续问:“没事了?”独孤朗抿抿嘴,掩饰方才的失控:“没事了。”郝运来疑惑地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问:“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干坏事了?装监控,偷看我穿那些……,之类的?”独孤朗摆摆手:“没有,我就是突然想抱抱你。你小小一只,抱着舒服。”男人天生要强,郝运来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呵斥:“你才小!我大着呢!”独孤朗失笑,打开隔间的门,郝运来手没把他拽住,低声问:“没人吧?”独孤朗拧开水龙头洗手:“没人……出来吧。”
郝运来快速离开隔间,拉着他争论:“你说是不是我大!”独孤朗垂眸洗手,低声应和:“是,我大!”“呸!是我!我大!”郝运来声音提高好几分贝,突然有人从外面进来,被那声“我大”吓愣了。郝运来立刻侧过脸,躲开他怀疑的视线,快速洗好手,逃离洗手间。独孤朗扯出纸巾擦干手,看了一眼那位仁兄,淡淡说了句:“男人的胜负欲,理解一下。”……郝运来做完电台节目后,连夜坐飞机飞去南市,出席一个漫展活动。行程紧迫,去机场前还有一小时,只能在车上吃。郝运来的车已经到路边,勤劳的助理加仑双手拎着提前打包好的外卖,往电梯方向去。正值下班高峰期,好几台电梯直接到大堂。等了许久,才等来一辆。电梯里几乎满员,加仑他穿着黄色的冲锋衣,想往里挤,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手上的外卖差点没拿稳。只听见电梯里,有人说:“赶着下班呢,送外卖不会走楼梯啊!看不见没位置了么?”加仑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的穿着让人以为是送外卖的了。他默默后退,头撞上一个人,对方双手撑着电梯门,朝刚刚说话的人吼。“那么能,你怎么不跑啊?”加仑抬起头,这人身穿熟悉的西装制服,一双狐狸眼平时笑眯眯的,可没人觉得他温和,这人有种莫名的震慑力。电梯里的人,看着聂加,不敢说话。电梯门因为长时间没关上,发出警告声,楼层保安闻声赶来。一看见聂加站着,立刻站直,语气尊敬喊:“加爷。”聂加抬眼看他一眼,示意他不用管。一双凌厉的狐狸眼扫向电梯内:“刚刚说话的人,站出来。”电梯里又是一片静寂,只有电梯门的警告音不停“哔哔哔”地乱人心。聂加笑笑:“欺负人的时候声挺大,现在不敢认了?怂!”加仑的身高只到聂加下巴,他小声说:“加爷……算了吧,我等下一趟吧。”聂加撇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接着扫了电梯厢里所有人,角落里一个男生躲开了他的视线。他迈进电梯,直直看着对方:“你!鬼鬼祟祟的,出来!”那人刚想否认说:“不是我……”旁边的女生突然指认:“就是他!”聂加歪头对女生,微笑道:“谢谢你!”回头笑容瞬间消失,他手一伸,二话不说把男生从电梯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