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威风凛凛。不多时卢元洲便亲自出营迎接,站在为首者的身侧将他请入了大
营。
隔得远了,又是风雪连天看得模糊不清,只隐约见到那人身材奇高,肩膀奇
宽,左摇右摆地走起路来姿势也颇为怪异,活像只大狗熊。顾盼料想这是主将到
了,不由失声而笑,先前还猜测或是位风度翩翩的儒将,现在一看,怕是只熊罴
才对。军中大都是粗豪汉子,长得好模样的都是
万里挑一,哪来那么多儒雅之辈。
主将抵达,顾盼不敢于树梢再行逗留,轻飘飘落下地来回了营帐等候军令,
只奇怪方才似乎有几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电光往自己这边闪了几闪,十分怪异。
刚回了营帐片刻,果见后护军急匆匆地赶至,召集后营所有人等,沉着脸道:
「行军司马大人今日已到营中,你们都给老子长点心,若是冲撞了大人,一概不
讲情面重重责罚!」
原来不是主将,是行军司马?顾盼心中暗忖。行军司马这个职衔权柄差异极
大,总的来说便是个参议营中诸事,协理军政的职务,在军中几乎仅次于主将,
权柄大小也看这一军的规模大小。这位落在陷阵营这样精兵大军营中的行军司马,
便是堂堂了不得的人物了,通常而言都会由名臣良将兼任。只可惜自己来盛国不
久,实在认不得这位熊罴司马。还不知道陷阵营的主将是谁,怎地架子这般大,
至今尚不露面,难道折冲将军之后,又要由行军司马暂为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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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营里很快各自散去,新的主官到来八成都会来场训示立威。兵丁们上上下
下都不由心头惴惴,不知道这位行军司马大人的脾气如何。有了护军的警告,手
头有活计的便低头专心忙碌,不敢贸然造次,忙完了的也安心呆在营帐中等候军
令。
顾盼等在营帐里,只听一阵慌乱嘈杂的声响,想是这位行军司马入驻了后营
的营帐,之后便与往日一般无二。
漫无目的的等候最是无聊,好的是营帐里火炉烧得正旺。营中的薪炭备得甚
足,每日按例分下也足管够用,大军新来大营别无他事,也不需出操练兵,今日
还多分了一些供兵丁们取暖。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日,直到夜间宵禁也未见这位行军司马现身。似乎天寒
地冻,这位大人打熬不住,缩在营帐里烤了一整日的火。
第二日晨间起来,大雪终于停下。天空中碎云朵朵,只漏出条条缕缕几道阳
光。地上的积雪慢慢开始结冰,天气虽好,寒冷却是更加地刺骨。后营里刚用了
早饭,这位行军司马忽然从左营行来。
看他身披银黑两色铠甲,腰别军刀,白色的披风在他虎步龙行之下不住漫卷
飞舞。身后十名手按长刀,寸步不离的随从一脸肃杀之气,其威风赫赫,让人哪
敢逼视?
顾盼见惯了达官贵人,和蔼可亲者有之,威仪深重者有之,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看了这位行军司马一眼便暗暗蹙眉低下了头去,面色发白。
这位刚到任的新官着实和温文儒雅搭不上半点关系。一脸横肉,鼠目蒜鼻不
说,嘴长得像只猿猴一样向前突起,一张嘴便咧出张血口,加上脸颊那一道蜈蚣
般的长长刀疤,就算看了不害怕,也丑得让人绝不想再看第二眼。
顾盼一眼就看得腹中不适,让她大吃一惊的还是行军司马身旁披着紫色披风,
身着白衣,露出的肌肤却比衣服与冰雪还要更白,身量苗条修长的女子。行军司
马身边一个个都是恶行恶相,唯独这位女子舒欣清爽,简直像是泥潭中的一朵白
莲,原本就分外出众的相貌更如仙女下凡。遇见这位熟人是她始料未及,不免就
生出瑟缩之意。
行军司马忽然露面,引得后营中一阵慌乱,不过片刻之后便即安定,人人位
居其位,显是平日里训练有素。
「这位是行军司马申屠大人,这位是中监军倪大人,尔等好生认得莫要冲撞
……」后护军疾言厉色一通呵斥,将几位新官都介绍了一遍。
「江浙一带还有这个姓,但是听说族人也不多了,举世都罕见。想不到倪前
辈居然担任中监军这样的要职,她……该当看不见我吧……」顾盼心中暗忖。她
站在人群里,虽身量高挑却刻意矮了半身又低着头,料想现下倪妙筠看不见。转
念又一想,在军中兵丁虽多,倪妙筠身居要职迟早会与自己碰面,两人之间半生
不熟,至多就是翻了面皮而已。她原本还有些左右为难的惆怅,这一下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