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要交代在她手里。」
「哈哈哈……」张安易竖起一指对费鸿曦连连点着,摇头道:「会盟啊……
朕说里头大有文章!昔年临朝坍塌时曾有这么一件事………………」
张安易将其中细节分说清楚后道:「栾家的贼子忍不住了,可见大限将至。
他自己若不是心知肚明,不会这么心急!凉州会盟必然搅动风云,朕就希望越乱
越好,才能从中取事。祝家主这等人才,若能见上一见就好了,费爱卿,朕的意
思请你想方设法送达……也希望圣杰能明白……」
「老臣领旨,陛下放心,早已备下了道路。」
说起被软禁在长安的质子,御书房里沉默了下来。会盟之事,以盛国所处的
身份地位,再派任何人去都无用。派能人是送羊入虎口,说不定又给扣下,派个
无用的家伙空费粮米,去的只能是质子张圣杰。
「殿下虽在长安受苦,但他心智极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虽往来书信里只
言片语都透露不出来,燕人惧怕殿下通风报信,还将书信只依意思,另写文字表
述,改得面目全非。不过以殿下的聪慧,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陛下还
请暂且忍耐不必担忧,即使来往消息断绝,哪一回到了最后殿下不是办得妥妥当
当?」花向笛宽慰道。
「嗯。」张安易闭目靠上椅背道:「朕知道的,朕忍了一辈子,还有什么不
能忍?朕被他欺凌了一辈子,怕他,真的怕他!圣杰在长安定然也是战战兢兢,
朝不保夕。但朕相信圣杰与朕一样,虽怕,却不会什么都不做!栾家只是一干窃
贼,朕……会反抗的!」
「啧,你看看你,好端端地提这些干什么?」费鸿曦埋怨花向笛道:「这些
事谁不知道?」
主弱如此,臣属依然忠心耿耿,君臣之间似乎有一条奇妙的纽带,维系着彼
此的信心与信念。
「无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安易睁目笑道:「圣杰为国受苦受难,朕
也只能再为他做一件事了。」
「陛下,保重龙体啊。」费鸿曦愁眉不展,至此再不见潇洒,万般凝重,双
目里已有泪光,花向笛也是如此。
「爱卿放心,朕修习你的养气功夫,身体好得很。朕,一定会比栾贼活得更
久一点!」张安易目光空远,有种看破世情的无奈与洒脱,更有义无反顾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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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想去?」栾广江低着头翻阅着奏章,如往常一样一心二用随口问道。
「是!这一回三国会盟非同小可,盛国必然遣张圣杰前往,儿臣若去,秦国
来的必然是梁玉宇。儿臣愿秉父皇霸者之气,震慑二人。这一回非儿臣莫属!」
栾楚廷跪地俯首,坚决的声音击在地上转为沉闷。
「没想到暗香零落是贼党,朕都疏忽了啊。」栾广江书写了几句,搁下笔道:
「前朝余孽当挫骨扬灰,你去也好,此事不仅是天下人的事,也是栾家的事。先
祖豪烈,亲手覆灭了临朝,现下再送他们的子侄去地下相会也是一桩没事。不过
这一回可不仅是要对付贼党,还有一件要事。」
「什么?」栾楚廷愕然抬头,道:「儿臣不明,请父皇明示。」
「不忙。」栾广江意味深长地望着儿子缓缓道:「大燕江山千里,远胜秦与
盛。盛国的储君已然毁了,余子庸碌,都不是你的对手。秦国也差不太多,梁玉
宇才干远不及乃父。朕西征虽不算成功,总算将凉州打得龟缩一团。朕为你打下
这一份基业,你要去凉州可以,朕想再问你一句,你现下可有准备好统领朕麾下
虎豹儿郎,可有带着他们百战百胜的智慧……与勇气了么?」
「儿臣不明白。儿臣只知父皇鞭梢所指,万死不辞。」栾楚廷倒不是说场面
话,而是蒙在鼓里摸不着头脑。
「这个回答不好。咳咳……咳咳……」栾广江咳喘了一阵,面色由红转白,
又转红润,只是显得血色过重:「先祖以武夺天下,虽以文治国,仍尚武风!栾
家时代皆是绝顶高手登上皇位,为何?能刻苦修炼攀登绝顶,这一份心性,勇气,
智慧与坚忍人所难能。只有这样,坐上这张龙椅的才能千秋万代。你的修为还差
一些罢?可有想过为何迟迟难入极途?朕跨过天堑入十二品时,可比你现下还要
小上四岁。」
「儿臣已尽全力,实在比不得父皇天纵之才。」
「论才干,你虽稍有不及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差的就是那一点点勇气!所以
朕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