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自打他被奚半楼收为弟子后便在皇宫广为流传,玉妃虽被禁
足天泽宫二十馀年,倒也从冷宫裡的宫女口中数次听到过这个名字。
宫裡对这名青年有无数种形容,孤苦寂寞的玉茏烟也曾想像过他是什么模样
,却绝想不到在这般荒谬的情境下见到。
他和传言中一样年轻潇洒,笑容与大哥一样阳光亲切,恍惚中玉茏烟彷彿回
到了八九岁稚龄之时,那个站在身前摸摸她头的大哥。
可蜷缩在地的玉体只披着件单薄的纱衣,此前赤裸趴伏于地的浪荡模样更被
看得点滴不剩。
玉茏烟不禁羞得脸都红了,幸好插在后庭裡的拂尘已被悄悄取出藏好,否则
更是无地自容:「吴大人使不得,快快请起。」
吴征对杨修明的杀意并未随着老太监的离去减轻,反倒越来越盛。
此前还觉得杨修明主动离去不过是设下一个浅陋的套子,现下方才明白,只
要这个把柄捏在他手裡随时都是巨大的威胁。
翌日若有发迹之时,老太监提出什么要求如何应对?杨修明出现在天泽宫可
是在情在理,至于自己……是以对玉茏烟的恭敬倒不是被美色所迷,实是要除掉
杨修明非得玉妃帮忙不可。
至于求助于奚半楼,这等事情绝不能被第四个人知晓。
「娘娘可有不适?可恨微臣力有不逮,无力拿下恶徒。」
吴征不敢抬头,他虽不知玉妃这等绝色为何被贬在此处,但似玉妃这样的冷
宫妃子多多奉承讨好一番总是对的,最好能让她找到此前圣眷正隆时荣耀满身的
感觉。
「妾身没事,许多年已习惯了。」
吴征目中光华一闪,想不到杨修明胆大如斯竟敢欺凌皇帝妃子许多年,这真
是意外之喜。
眼前的女人曾为贵妃之尊,现下落汤的凤凰不如鸡,倒叫个为奴为僕的太监
凌辱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与之联手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至于自称妾身倒是极为怪异,吴征难以明白。
「微臣誓杀此贼,请娘娘暂且隐忍一段时日。」
杨修明暂时不会做妖,稳住玉妃也是重中之重,否则这女人发疯急着要摆脱
梦魇,非把吴征也拖下水不可。
「吴大人不必担心,妾身是个苦命人无妨的。倒是吴大人不必强求以免耽误
了前途。」
玉茏烟不住偏着头打量吴征,若不是顾忌着唐突,几乎要命他抬起头来再看
看亲和阳光的笑脸。
吴征越发困惑。
这玉妃毫无架子极为平和,更似全然不通心计,也不知是怎生在吃人不吐骨
头的皇宫裡生存下来。
那平和的模样又不知是怎生将杨修明得罪到甘冒风险也要凌辱她洩愤的。
虽已尽量谨慎措辞,但吴征面临的困局一想而知,他实在忍不住抬起头来要
看看这位古怪的妃子玩的什么花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丽质天成的面容,微噘的唇瓣显得楚楚可怜,惨遭凌虐之
后苍白的脸庞更显凄楚,令吴征也不由心生怜惜。
美貌的妃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目光中热切而依恋。
吴征心中打了个寒噤,不会是真被看上了吧?定了定神道:「娘娘,微臣尚
有要务在身不敢久留,暂且告退。明日若得了空儿再来看望娘娘。」
「你……吴大人……明日真的还来?」
玉茏烟颇有些喜出望外,幽居冷宫多年她曾以为如行尸走肉,但真有人出现
时倒极为期盼能陪伴哪怕只是片刻。
何况这人如此关心她,不惜与杨修明生死相搏欲救她出苦海。
或许还有那和哥哥相同的笑容,更让她迫切多看一看。
凄艳的妃子笑起来犹如春风吹散坚冰,俏若玉湖,吴征牢牢定住心神:「微
臣明日再来。娘娘保重。」
不敢再看玉茏烟起身低头快步奔向隔着景幽宫的高牆。
那修长的脖颈,半裸的香肩,还有不断在脑海裡反覆重现玲珑浮凸的玉体,
让吴征燥热得难以忍受。
十七岁的身体早已生出强烈的需求,日裡忍耐得便极为辛苦,被丰满熟丽的
身体一激胯下悍物昂如怒龙,更何况这位是皇帝的女人,若能按在身下恣意抽添
,那股子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满足更是难以言喻。
吴征担心再呆下去便难以压抑心中火燎般的慾望——那可正中了杨修明的下
怀!老太监一定盯牢了天泽宫,一旦宫裡发出甚么不正常的响动,吴征便在劫难
逃。
正待翻出高牆,吴征勐然止步愕然半晌摇头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