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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七以后不会下跪了/督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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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之前他还不叫司秦,他是风光无限的太师之孙、户部尚书之子,奚翊轩。

    一年多了,他还是没学会“人不可貌相”。

    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如何在这世间生存呢?尤其是失了势的贵公子,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

    给他去势的太监以为他疼疯了,还把他按在地上好一顿打。

    他嗤笑一声,“你多大的年岁,你能懂什么?漂亮话哪个都会说,道理谁都都懂,哪个又真正的做到了?”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那个妇人哭道:“我也没有办法呀,我家小宝今日就要入宫做太监了。我们王家就这一根独苗,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呀!你既然救了他的命,那不如就再多救一次,何况又不是要你命的事。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本也就不用传宗接待,宫里的日子好着咧,我们也是在报答你呀!”

    跟个乞丐似的他再次回到了京城,一年多的磨难没有磨灭他的意志,朋友老师的背叛没有毁掉他的侠骨豪情。

    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啊!笑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他的爷爷和父亲都太耿直,家族又太风光,一次次在朝堂上驳斥皇帝的意见,终于让胤启禛下了狠手,步了薛将军的后尘,被满门抄斩。

    他从疾跑的马蹄下救下了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

    他司秦十三岁时是什么样的呢?

    他是怎么进宫的呢?

计划着十七的事,想着想着,就回忆起了过去,想到初见十七的时候。

    他的武功在这偌大的皇宫根本没有用,多少来刺杀皇帝的都被乱箭射死。现在除了死,他什么也不想。

    他那时正好去参加干外公的葬礼,因此逃过一劫。

    于是,他走到死了人最多的莲花池,不能报仇,用自己的尸体恶心一下这座皇宫也好。

    他因为态度不好,时常挨打,一天只能吃上一顿发了搜的午饭。被派去刷恭桶,半个月,刷了近两百个恭桶。

    当了太监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没了根,他连尿尿都不能控制了。不仅由站着尿尿变成蹲着尿尿,在伤口愈合前每天忍受疼痛不说,还要忍受小便随时失禁的状态。被割掉的地方,因为不时失禁的小便总是溃烂发痒,很难痊愈。

    小娃娃也不生气,他挪着步子把饼子捡起来,拍打掉上面的灰尘,把饼子掰成两半。一半放在怀里,一半放在嘴里‘吭哧’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为了生存,为了报仇,他偷过、抢过,还改了名字,就这样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多。

    心里的疼痛大过于他下体的疼痛。

    小娃娃咽了一口饼,小脸上满是认真,答道:“我刚满七岁,我说的是嬷嬷说的。嬷嬷说过很多话,我能记住的

    幸亏他机灵,见对方表情不对就立马逃了。

    他恶狠狠的打掉了那个娃娃给的饼子,“你是哪里的小太监,赶紧滚!我做什么,还要你管?”

    他年纪虽小,却识破了肉里的迷药,于是割了那两个护卫的脖子,运起还不是很深厚的内力,用轻功逃跑了。

    最先背叛他的是,是被陪着他一同去参加葬礼的仆人。因为官府到处在张贴告示,检具奚氏余孽,赏金千两。

    他后来又去找曾经的朋友,吃了一个又一个的闭门羹,被检举了一次又一次……

    “不要跳,这水很脏的。你是饿了吗?我这有个饼子,喏,给你。”

    说他是天之骄子毫不为过。

    巧了,他正是在十三岁是入的宫净的身。也是在那一年遇到的十七。

    馒头还剩一口的时候,他倒下了,他自问没有暴露身份,还救了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孩子。他挣扎着问:“为什么?”

    他想吐,太恶心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什么世道!

    孩子的一家看起来淳朴憨厚,热情的招待了他。桌子上是普普通通的白菜豆腐,他啃着馒头,喝着没有几粒米的粥,特别开心。

    而只当了半个月的太监,他就不想活了。就算报了仇,杀了狗皇帝,他们奚氏一族还是绝户了啊!

    在他准备跳下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可爱娃娃把他抱住了。

    他心里如何呐喊都没有用了,只能恶心着昏睡过去。

    武林盟主都是他的干外公,他的娘亲也是享誉京都的才女。从小便习得琴棋书画,文有爷爷亲自教他,武有武林盟主亲身传授的内功心法和兵法。

    “嬷嬷说了,活着才是最难的,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小娃娃的嘴里全是饼,一说话,饼渣喷了满地。

    他没想到他们奚氏一族的血脉会这样被断送,世间真的只有他这一个奚氏族人了。

    等他睁眼醒来,就已经被净好了身成了太监。他该感谢王家妇人还给他留了自己的假名字吗?王家妇人把他送来时跟宫里的人说,他是她们家远房亲戚,叫司秦。

    也有那么两次被抓住入了大狱,受了些皮肉之苦,所幸没人想到他小小年纪武功不错,叫他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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