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钗落在他手边,地毯厚实没有荡起任何声响,如同这位帝国nv主人离去的脚步。
“罢了,不为难你了,这东西你晚些送去琼华殿吧。”
她下意识侧头看进去,陛下竟掐住了姜二娘子的脖颈!
他连忙跪下。
还记得二姑娘刚进g0ng,陛下第一次来看时悄无声息,没有叫人任何人通传,几位下人看见他吓得跪了一片。
g0ng人急忙离去,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大监上前,听到了她似有若无的轻叹。
姜二娘子被迫与陛下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水都不敢喝,在又想哭的时候被一眼看得憋了回去。
“你是多言,”太皇太后回看手里的凤钗,“但也说中了我的思虑。陛下渐渐大了,我也越发0不准他在想什么了。你说,这支凤钗姜二现在的样子真的接得起么?陛下是真的相中了那丫头,觉得她这样子做了皇后也无妨,还是要和我对着g,不肯选我真正属意的人?”
她偷偷把头伸出去一点,发现小娘子闭着眼睛脸上都是斑驳的泪痕。陛下的手还放在她脖颈上,但明显已经松了劲儿。
陛下进去后就没了动静。流花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守着,希望二姑娘这次能好过些。
可陛下是什么人?大周先帝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即使陛下生于深g0ng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也从未懈怠过骑s之术,且天生神力,十四岁时秋猎便用手指生碎了一只羊的肩胛骨,那只羊发出一声哀嚎后当场si亡。
不过陛下自幼仁孝,自此以后逐渐停止了游猎之事,不再杀生。
“回太皇太后,奴婢觉得陛下一直都对您十分孝顺,纳妃一眼就相中了姜家nv儿,想来定是不抵触她能在g0ng里替您分忧。”
她眼尖,陛下布着茧子的虎口好像也沾上了亮亮的水渍。
姬衍不由自主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讥嘲的弧度来。
陛下当夜不知为何离殿进了书房,次日夜里便来琼华殿宠幸了二姑娘。
他也不叫姜曦起身迎驾,而是自解衣裳上了榻。
g0ng人谦卑地伏在地上,不敢有一丝异动惊扰这位以nv身摄国事近二十年的主子。
流花觉得自己应该想想办法,可被陛下难看的脸se吓得动弹不得。
就这样过了半年,太皇太后终于下了令,叫何姑姑晚上去侍奉陛下就寝。
何安不敢接话,身t离地面越发近。
帝国最高的两位之间的微妙关系不是常人可多言的,何安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开口:
陛下再来时情绪平静无波,而小娘子看到他变得又怕又怯,但作为未来的g0ng妃,她是没有逃避君王的资格的。
姜
流花不敢顶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为她祈祷。
“……行了,退下吧。”
陛下语气沉怒,一字字像咬着牙根般吐出,可怜的姜二娘子脸se已经涨红翻起了白眼,拼命挣扎着挠他的手臂。
“姜曦,你还敢装不认识我?”
屋内沉默了好久后流花听见脚步声往门口来,脑子没转过弯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奴婢多言。”
何安已经十分婉转,能够为已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分忧,普通妃嫔哪有这个份量?但饶是如此也被太皇太后睨了一眼。
他径直从仆从身边走过进了内殿,流花是贴身侍婢,见状低眉快速退到门外,小娘子正在里面喝她刚泡好的羊r茶,见了皇帝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歪了歪脑袋看着他表情好奇,好像在说“你是谁,你怎么会来这儿?”
他坐在床边伸手去0姜曦露出的一截后颈,果然手下的肌肤一颤。
流花本没有偷看,但听见了一点脚步声后小娘子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只是初承恩受些罪便也罢了,流花担忧着,可这两个月来她们每次侍奉净身时二姑娘都是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姑姑还说这是姑娘深受龙恩的证明。
可是二姑娘不是人偶,而是尚未满十五,需要人怜惜的小姑娘啊!
流花不敢看她香消玉殒的惨状,撇过头去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有些不对。
玄se红边的衣摆没有片刻停留,它的主人并不在意脚边的蝼蚁是否会看到什么。
明明相处并不算愉快,可陛下却只来这里,从未去过三姑娘或是其他教习g0ngnv那儿。
保养得宜的纤长玉指骤然停下,太皇太后手拿起一支鎏金九gu凤钗,看它在穿进来的yan光下熠熠生辉。
“何安,你有没有觉得陛下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
也正因如此,他此刻的沉怒和厉se才会格外吓人,连畜生禽兽都会留一命的陛下竟似要活生生掐si这位年幼貌美的小娘子!
她是太后娘家人,就算太后不喜也不是随便就能杀的主儿!要出了个什么好歹,陛下到底还是帝国名义上的主人不会如何,这里下人就是si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