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猜测。」铁律摸了摸鼻子。
「我们先去报官再回家。你差点就被那人伤了,听沐老板的说法那个人应该是惯犯,先通知官府捉人,免得又有人遇害。」
「这四个月内,受害者只有那名姑娘?」绍白道。
「手拿开,好冰。」慕容夏偏头闪躲,他见四周的路人都没有注意这边,双手包覆绍白的手放在嘴边哈气,试图搓揉出一些暖意。
慕容夏偷瞥周遭,有一名老人瞧了他一眼,他挣了一下交握的手,反被握得更紧。
「有人在看。」
「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义不容辞。」绍白拱手。
「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你别乱想。」绍白想解释,但现在不是时候。
「兴许是风太大。」绍白不甚在意道。
「慕容公子说这个男人一个时辰在市集出现过,我会过去查探。天色渐晚,你们还是尽快回去吧,捉到人了我会通知你们。」铁律道。
原本抱在怀里的书被雪水弄湿了,沐桐拿了两本新书赠予他,慕容夏对他微笑道谢。
「你说的有理,我们这就告辞。」绍白顺势想带走慕容夏。
慕容夏默然不语,沐桐坐在对面好奇地看着他们。
「难怪今天街上都没看见年轻的姑娘,几乎都是男人。」慕容夏这才了悟。
周遭稀疏的行人因为风雪飘飞,大家都低头赶路,确实没什么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或许不止,但是目前报官的就只有那对父母,一般认为家丑不外扬,受辱了也只好任气吞声。我们已经公开了柴豹的恶行,让家家户户守护好自家的闺女。」铁律神情无奈。
一声,别独自一人到处乱跑。」绍白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找上你。满街都是糙汉子,我想他大概耐不住了。」铁律耸了耸肩膀。
铁律
绍白脸上满是笑意,等他松开再反手握住。
「连伞都不带,穿这么单薄就出门了,万一受寒你又要喝好几天的苦药。」绍白责备道。
「是。」绍白向他行礼。
「街上没什么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在意的。」
「请留步,我还有话和慕容公子说。」沐桐制止他们离开,对慕容夏道,「你随时可来找我,向外头的伙计说一声就行了,他会带你来见我。」
「手这么冰,冷不冷?」绍白用犹带暖意的掌心包覆他的右手。
门内的捕快注意到他们在门外徘徊,高壮的汉子身着红黑相间的官服,带着狐疑的神情越过门坎走向他们。
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是慕容夏还是感到悸动,他偷瞥绍白的脸,对方直视前路,丝毫没有看过来,白嫩的手悄悄回握带着薄茧的掌心,绍白脸上的笑意加深。
慕容夏眉心拢聚,显然被误认为女人这件事让他很不愉快。
「我只是出来走走,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慕容夏表情心虚,「红姑娘不是还在府里等你吗?」
绍白牵着他往官府走去,走到官府的屋檐下,绍白转身收伞。慕容夏见他右肩一片雪白,赶紧伸手拂去他右边肩膀沾染的霜雪。
「柴豹犯案已有四个月之久,为何你们没捉拿此人到案?」绍白道。
「我改日再登门拜访。」慕容夏浅笑。
「我最近身体好点了,没那么容易受寒。」
「我叫铁律,周大人事务繁忙,有什么案情先和我报备,我会转告给周大人。」
铁律的脸色变得阴沉,「那时执政的是蔡明大人,蔡明大人收了柴豹父亲的贿赂,说因为证据不足判柴豹无罪,那个受害的姑娘后来自杀了新帝及位后蔡明大人的官帽被摘,换周帘大人上任,七天前有个姑娘上吊自尽,父母上衙门报官,我们才得知柴豹再度犯案,周大人下令全城追缉此人。」
「是不是这个男人?」
「我是男的!」慕容夏道。
绍白和慕容夏自我介绍一番,慕容夏向男人描述事情经过,铁律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缉令,把那张皱巴巴的纸举到他们面前。
「还顶嘴。」绍白捏了捏他的鼻头。
雪花沾染在慕容夏的脸颊上,他抬手拭去。
慕容夏拿着两本书,跟着绍白离开书肆,绍白撑着纸伞和慕容夏并肩走。
「这个人叫柴豹,是个采花贼,四个月前曾经在城里犯过案。」铁律上下打量身高矮了他一个头的慕容夏,这个美少年在他眼中跟弱不经风的姑娘没两样,「你看上去娇皮嫩肉,大概把你误认为女人了。」
「蜀兄,家里来了客人吗?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沐桐道。
「蜀公子客气了。」铁律回了一礼。
绍白垂在身侧的手靠近他,五指镶入他的指缝间,十指交握,牵起了他冰凉的手。
「就是他。」
「你的肩膀怎么都是雪?」
「你们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