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斯礼还想往他的碗里添点肉，见状只好作罢：“那走吧。”
看她的穿着和长相，似乎不是华斯礼的妈妈，应该只是上门做家务的阿姨。
他凭直觉拉开下面的抽屉，果然有一次性牙刷和一打未拆封的漱口杯。
华斯礼向后靠在椅子上：“你先说说看。”
“去吧，早餐很快就好！”
章凌说：“哦。”
凌醒得很早，虽然华斯礼房间里的床又大又软，但是他认床，再加上华斯礼就躺在旁边，所以睡得很不踏实。
说着，他就要起身去推门，然而下一秒手臂却被抓住：“不用打包。”
不愧是我，真聪明，这样就不用再出去问王阿姨了。
章凌：“……”他完全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没关系，”华斯礼很大度，“你凌：“……”我应该说谢谢吗？
突然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王阿姨在厨房收拾，饭桌上就只有华斯礼和章凌面对面坐着，一时间只听得见勺子轻碰粥碗的声音。
还是华斯礼先开的口：“吃完早餐先别出去，我带你买几身衣服。”
“等等，还剩这么多菜，丢掉太浪费。”章凌急忙说，“我下去让服务员帮忙打包。”
章凌扯开嘴角笑了笑，“对不起。”
华斯礼移开目光，淡淡道：“我既然包养你了，就不会饿着你。”
章凌脸颊微热：“阿姨，我叫章凌，你可以喊我小章或小凌……”顿了顿，他解释道：“我再过几个月就满23岁了，已经不是小朋友了。”
轻手轻脚来到客厅，章凌本来想去洗脸刷牙，却听见厨房那边有动静。
华斯礼的力气很大，掐得章凌有点疼，但微微的疼痛感反而让他明白过来，也对，华斯礼这么有钱，根本不需要打包剩菜。
章凌“啊”了一声，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半晌，他捏着睡衣柔软的衣角，僵硬地转移话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动筷子，他有点不好意思。
王阿姨一边盛汤一边往卫生间张望，没一会儿，章凌从里面走出来，她笑了笑，“小朋友，快过来坐下吃早餐。”
章凌低下头，用筷子拨弄碗里的米饭，被华斯礼盯着吃东西，总感觉夜里会消化不良。
“小礼，叫上你的朋友出来吃早餐了！”
章凌盯着白瓷碗里的虾仁和粳米，酝酿了几秒，小声问：
中年女人循声回头，先是盯着章凌的脸瞧，然后看向他身上明显尺寸不符的睡衣，惊讶道：“哎呀，你是小礼的朋友吧？”
——
“没有。”章凌试探道，“如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告诉我答案吗？”
“我姓王，叫我王阿姨就行了。”王阿姨爽朗地笑道，“别看我长得年轻，其实我孙子都抱了两个了！”
十分钟后，章凌放下筷子：“我饱了。”
章凌吞咽了一下，紧张兮兮地挪过去，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只见一个中年女人系着围裙，正哼着小曲切菜。
章凌沾沾自喜地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刷完牙，然后挤了一点洗面奶，胡乱抹在脸上。
华斯礼察觉到他的情绪不是很高：“今天有安排？”
该不会是华斯礼的家人吧？
章凌吓了一跳，急忙捧水洗掉脸上的泡沫，转过身，华斯礼懒懒地倚在门边，自上而下地看着他：“起这么早？怎么不叫我。”
章凌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你好～”
华斯礼哼了一声，“怕我起床气还是怕我碰你？”
华斯礼家的卫生间比章凌住的小出租屋都大，洗手间、浴室和马桶做了干湿分离，洗脸台上点了一支线香，章凌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全是淡淡的果木香。
“让开，我要洗脸。”华斯礼上前挤着章凌的肩膀，后者被撞得重心不稳，连忙撑着旁边的墙壁，撇撇嘴，小声抱怨：“洗就洗嘛，这么凶干什么。”
他想起章万锦还没有破产之前，他出去吃饭也从来不担心吃不完的饭菜会浪费。
不知怎的，望着他的笑容，华斯礼竟然感到几分心疼，这太奇怪了，他想。
“那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啦，”中年女人说，“小礼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回家，还给你穿他的睡衣……你知道吗，小礼是有洁癖的，他肯借衣服给你，一定是很看重你的。”
章凌很没有底气：“……算是吧。”
“我不饿，”华斯礼看了眼手表，“你慢慢吃。”
“蛮好的蛮好的，”章凌实在是不习惯和长辈聊家常，“阿姨，您先忙着，我去洗漱了。”
眼皮上全是水，很不舒服，章凌下意识抬手擦掉，然后想起来这是华斯礼的睡衣，以及王阿姨刚说过这人有洁癖，立马做贼心虚地拉下袖子，藏在后面，支支吾吾道：“我……我怕你有起床气。”
真是穷怕了，丢点什么都觉得可惜。